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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郁弭从没有进过禅堂,顶多只是挑水、砍柴。
现在想到煮的这锅粥其中会有一碗被端至曾砚昭的手中,他便分外想念两人在蓟大住的那些日子。
他总以为曾砚昭是不出世的菩萨,但菩萨到底还是得和普通人一样过柴米油盐的生活。
郁弭想给曾砚昭添置这些柴米油盐,就像现在煮这锅粥一样。
郁弭起身,揭开锅,用长勺舀着里面的粥。
不多时,一个志工来到大寮找苏春媚,手里拿着一封信,说:“苏师兄,这是收拾郑师兄的床铺时发现的。”
郁弭好奇,往旁边瞟了一眼,见到苏春媚接过的信的信封上写着“莫舒云收”
四个字。
苏春媚看了看信封,把信揣进围裙的口袋里,说:“好,等禅七结束了,我交给他。”
禅七结束……通过窗户,郁弭望向禅堂所在的方向,心想:禅七什么时候结束呢?
随着木鱼声的节奏,修行者们围绕着佛像行走的脚步时而快、时而慢。
厚重的门帘隔绝了禅堂外、尘世中的一切,闷热的空气被挤压在宽敞的禅堂里,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修行者们无一不是大汗淋漓。
木鱼声渐渐慢了下来,众人的脚步亦是。
末了,大家围绕着禅堂中央的佛像站立,接受住持和班首们的考功。
曾砚昭站在人群之中,心头一片寂静,脑袋空空如也,只觉得身体变得轻盈轻松许多。
他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手串,余光瞄见释静吾走过来,反手收起手串,戴在腕上。
没多久,释静吾来到曾砚昭的面前。
曾砚昭双掌合十,低头行礼。
“砚昭,”
释静吾问,“念佛是谁?”
他答道:“即在之我,行当下事。”
“未来当如何?如果未来不能行未来事,你还是你吗?”
释静吾又问。
曾砚昭微微低首,回答道:“未来即未来之当下,未来所行之事也是当下之事,我是我,亦是无我。”
听罢,释静吾的眉宇舒展,合掌道:“阿弥陀佛。”
禅堂内的木鱼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停止了。
隔着厚厚的门帘,禅堂内寂静一片,禅堂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郁弭和其他几个志工推着装满米粥和梨汤的推车来到禅堂外。
他听说现在禅堂内正进行考功,住持和班首们要对修行者进行依次的提问,看看修行者们是否有所感悟、有所见地,他们也会根据听到的回答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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