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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因为克制而微微颤抖,看曾砚昭的眼神十分复杂。
好不容易,她说:“和他在一起,会耽误你修行的。”
“为什么呢?”
曾砚昭不解地问。
苏春媚面色发僵,脸皮子渐渐透红,节制地说:“上一回,他给寺院捐的钱,是什么来路,我们都知道。”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放下屠刀,尚且能立地成佛,何况只是那些事?”
曾砚昭说道。
苏春媚听罢抽了一口凉气,怔怔地看着他。
曾砚昭知道这话戳中了她心里的痛处,他尴尬地躲开她的注视,俄顷又重新看向她,问:“苏师兄,你以为修行是为了什么?众生所求的‘正果’,又是什么?”
她紧抿着双唇,似是有话想说,但迟迟没有开口。
曾砚昭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她说话,道:“从前,静慧师父还在的时候,曾经开示,‘见性之人,得自在神通,游戏三昧。
’我那时理解这话的意思,却一直做不到。
在红尘当中,去来自由,无滞无碍,这委实太难。
但近来我常常和郁弭聊天,他说的一些话,反而让我顿悟。
相同的事情,如今去回头看,想法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我以为‘正果’就是这样,即使明知太阳底下无常事,也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苏春媚听完,苦涩地笑了一笑,说:“我担心你和平常人不一样,以后得吃苦头。”
“但我自小就和平常人不一样,不是吗?”
曾砚昭说。
她微微一振,顿时双眼泛红。
“我怕你听不明白我说的话。”
曾砚昭淡淡笑了一笑,“但我希望你知道,你也是我刚才所说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第97章禅七-6
在居士楼里与苏春媚说了那番话以后,曾砚昭见苏春媚双眼通红,看他的眼神似有万千感慨。
曾砚昭假想此时如果唤她一声“母亲”
,她说不定会立即接受郁弭,但曾砚昭没有这样做。
他想着,苏春媚要求的正果,不应该是由他来给。
中午,所有不参与禅七的人都在斋堂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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