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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听过郁弭这么大声喊话,平时低沉中带有一丝磁性的声线在拔高以后徒增了一抹亮色,像是变声期刚刚结束的少年。
眼看着郁弭朝自己快步跑过来,曾砚昭的嘴角向上轻微地扬了扬。
“曾老师。”
郁弭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您要出去啊?”
曾砚昭歪头看他,不回答,果然见他马上变得拘谨起来。
为此,曾砚昭笑了笑。
郁弭先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砚昭要那样打量他,现在看见他笑,更是不解。
“你刚才叫我了?”
曾砚昭提醒道。
闻言,郁弭反应过来,顿时愣住,忙不迭地摆手道:“不、不、不,我刚才只是……我怕叫不住您。”
说完,他仓皇地把脸撇开,觉得胸口燥热得慌。
“好吧。”
曾砚昭同样没有想到郁弭会在这种情形下叫他的名字,见他努力否认,就没有多做强求。
诚然郁弭刚才是口误,也担心曾砚昭会揪着这一点不放,可后者居然这么快就妥协,又使郁弭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失望。
“您要出去了?吃过早饭了吗?”
郁弭问,“早斋的时候,没有见到您去斋堂。”
曾砚昭说:“昨天有些累了,所以今天早晨没有按时起床。
我现在出去吃。”
“去长秋寺吃?”
郁弭问。
他微笑摇了摇头,说:“到市里去。”
曾砚昭说话的时候,郁弭正巧听见方训文在远处喊他“曾老师”
。
许是因为曾砚昭没有回应,方训文又大喊了一声:“曾砚昭!”
闻言,曾砚昭转过身,看见方训文疾步朝他们走来。
郁弭想了大半夜都没有想到寺里有谁会直呼曾砚昭的名字,刚才还为叫了他的名字而紧张,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另一个人叫了。
见方训文满脸笑意地走来,兴致极高的样子,郁弭稍微退了半步,站得离曾砚昭更远一些。
曾砚昭注意到他的举动,扭头看了他一眼,转而对走到面前的方训文道:“怎么了?”
方训文一大早就神清气爽,说:“我听孩子们说,你要回析津?怎么这么突然?”
郁弭看二人开始说话,早有了借故离开的念头,没有想到方训文出口就是这一句,愣了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曾砚昭——看他刚才往外走的样子,哪里像是要远行?
“嗯。
昨晚休息前才发现学校给我发的邮件,所以临时订了中午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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