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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郁弭放下抹布。
桶头刷着菜桶,闻言道:“王师兄今年又去行脚了?”
释知乐点头说:“对啊,今早和知广师父他们一起去了。”
桶头沉吟片刻,道:“她还是放不下吧。”
“放不下谁?”
郁弭还没来得及离开,听见他们说到王译旬,就暂时留了下来。
释知乐面露惋惜,说:“知能师兄,她的孩子。”
听罢,郁弭愣住,立即想起之前王译旬在龙爪槐下诵经,谨慎地问:“知能师父……怎么了?”
他到寺里这段时间,从没听说过有这位师父,听他的法名,应该和释知乐同辈才对。
“三年前自缢了,就在山门外那棵龙爪槐。”
释知乐唏嘘道。
郁弭听完心头发紧,很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想到昨晚王译旬在树下诵经的模样,又觉得知道得太多是对她的不敬,于是没再多问,也不再多听,先离开了大寮。
这两天有雨,没什么人来寺里上香,香炉里的残香不多。
郁弭把盆取出来,端至伽蓝殿的屋檐下,借着手电筒的光,一根根地捡里面的残香。
捡着捡着,他望向伫立在烟雨当中的香炉,想起白天那几个孩子说的,当年还在襁褓中的曾砚昭被丢弃在香炉下,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难过。
郁弭从来不知道被父母厌弃、抛弃是什么感受,那之于他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人生来如果没有父母,年少懵懂的时候,看见自己与别人不同,该怎么生活?
思及此,郁弭叹了一口气,继续捡残香。
忽然,山门被推开了。
郁弭闻声往山门望,见到一男一女共打一把雨伞从外面回来,正是曾砚昭和他的学生郭青娜。
二人的脚步匆匆,入门后就往罗汉殿那边走,全然没有留意相反的方向。
紧接着,高填艺和周启洁也共着一把伞回来了。
两个女生快步跟在老师和同学的身后,高填艺进门后不经意间往伽蓝殿望了一眼,冷不防地看见有人,吓得不轻,哎哟了一声。
这声让已经开始走远的曾砚昭他们停步往回望。
郁弭蹲在插香的盆子旁,远远的,也看不清他们各自脸上的表情。
“郁师兄,你在那里干什么?”
周启洁问。
郁弭的手里抓着一把烧剩的香枝,起身道:“我在捡香炉里的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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