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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丛林多是农禅并重,假如僧众们还是过午不食,体力上就容易撑不住,于是还是要吃晚餐。
晚上的这一顿,是为了延续生命不得不吃的斋饭,佛门称之为“药石”
。
晚餐不诵供养偈。
随着斋堂的云板声响起,僧众们依序鱼贯而入,依次就坐。
志工、居士和宾客们则随后入内,坐在事先为他们安排好的座位,同样静默无声。
寺中吃斋,本就清淡,加上药石只吃粥,更是令人提不起吃饭的兴趣。
这样的日子,除非是有着慈悲心的修行中人,否则普通人在头两天当新鲜了过,撑不了多久就会觉得乏味,无论是大学教授还是研究生,都不例外。
这一点,郁弭这几天看秣大的师生们吃饭时,能看得出来,尽管他们都因为心怀敬意,没有表露得很明显。
郁弭理所当然地觉得等到蓟大的师生们来了以后,也会像他们这样。
可没有想到情况截然不同。
郁弭和行堂的释知乐一起给过堂的众人分粥,释知乐负责僧众们的晚餐,而郁弭负责其余人的。
郁弭看得出来,方训文他们对晚饭的兴趣都不大,但是曾砚昭他们,除了高填艺有点期待在寺院的第一顿晚餐以外,其他人的神态竟和对此习以为常的僧众们相差无几。
郁弭认出坐在曾砚昭身旁的女生是刚才在库房门前见到的人,现在看了正面,心里不禁惊叹她的美貌。
她好像叫郭青娜,人如其名,面目素丽又轻柔。
见到二人的时候,郁弭不禁又想起刚才在库房不小心听见的对话。
不过,现在众人都是正襟危坐,曾砚昭更是淡然垂眸,甚至看不出他们是彼此认识的人。
斋堂要求出家人过堂的时候要食存五观,正身端碗吃饭,不能交谈,也不能让碗筷发出声响。
对其他人虽然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大家既然都在斋堂里吃饭,不明说的规定就还是自觉地效仿和遵守着。
这顿饭吃得不声不响,屋外的雨声却渐渐大了。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房顶和石阶上,到了结斋的时候,竟变成了瓢泼大雨,不但有哗啦啦的雨水从屋檐飞落而下,屋内甚至能听见不远处山林中树木招摇的声音。
郁弭等着众人结斋以后吃粥,听见这雨声,不由得想到这两天刚种下的玉兰树,忍不住担心这场雨过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斋堂外有斜廊通向禅堂,屋外下着大雨,廊内的地面被淋湿在所难免,但幸在走得快时,几乎可以免于被雨淋湿。
来修寺院的客人们不是志工更不是僧众,他们不需要去禅堂。
即便如此,在这样的雨势下,刚吃完晚饭的他们也只能选择从斜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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