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脑袋昏沉的江越一直都能听见贺凌在说话,但是话音有些闷,具体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可他能听出贺凌很生气。
他身体站直了一些,捧起贺凌的脸,嘴唇嗫嚅,“老婆,你怎么生气了?”
贺凌对他勾动唇角,几乎没什么弧度,“有人希望你跟我离婚,高兴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原本还醉醺醺的江越眼神忽然变了,好像酒都醒了一半,他整张脸拉下来,“不高兴,谁那么坏?”
“他觉得我对你不好,因为你不能出去玩,只能在家给我洗衣做饭。”
“是我愿意的。”
“我对你管太多了,要不要反抗我试试?”
“不要,我要你高兴。”
贺凌说:“跟我离了吧,找个更好的。”
江越整颗心都碎开了,因为这能伤透他心的话,他眼神破碎地映着贺凌的脸,喉口酸涩:“我不离,我不要离开你。”
贺凌把他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心疼的同时心底也升腾起扭曲的愉悦。
他当然不会跟江越离婚,郭杰涛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能轮到他来指手画脚?
贺凌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江越披上,他的衣服对江越来说有些小了,勉强能挡挡冷风。
他让江越自己站好,转身走到郭杰涛面前,朝他伸出手,“手机。”
他没忘了刚才他给江越打电话是这个人接的。
郭杰涛把兜里江越的手机掏出来给他,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贺凌接过,似笑非笑地说:“我和他认识超过十年,他青春期就学会偷吻我,16岁决定要跟我永远在一起,我18岁就跟他做爱,你可怜他只能跟我在一起,却不知道我就是他唯一想要的。”
贺凌往前走了半步,稍矮些的个头让他即使不能平视郭杰涛气势上也一分不输,“你觉得你的看法要紧吗?你觉得今晚过去了,你跟江越还能当朋友吗?”
贺凌问完也不屑听到他的回答,转身走回江越身边,“回家了。”
江越还沉浸在贺凌要他离婚的痛苦里,神情委屈难过,被贺凌拉走了还要低低地说一句,“我不离……”
“不离,我带你喝醒酒汤。”
门咔哒一声打开,又咔哒响着关上了。
从店里的玻璃往外看,能看见贺凌牵走了委屈得好像头顶乌云的江越。
公交车的后排座位。
贺凌拉着江越旁若无人地接吻,哪怕前面还有零星几个乘客他也不在意。
车窗外霓虹灯和路灯交相辉映,人行道上的灯线如星光闪烁,像条璀璨的人造银河。
贺凌侧过大半个身体,把还醉醺醺的委屈江越圈在座位上亲吻,吻得自己身上都快沾点酒味了才说话,“还难受吗?”
江越上车就说心里难受,因为贺凌叫他离了找个更好的,加上喝醉酒,小狗比平时还好欺负,就是要哄没平时那么好哄。
贺凌跟他接吻亲得嘴唇都麻了也没听他说好点了。
公交车到站,贺凌拉着他下车走进一家专门卖汤的店。
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没什么人吃,两个阿姨都在手机刷短视频。
贺凌点了一份醒酒汤和一份牛肉锅贴,坐在他对面的江越拉一下他的手腕他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回家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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