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拿刀把发射器劈成两半,扔进团成一团的病号服口袋里,顺手又拿出两支试剂,一支递给邮差。
“帮我查下这东西的药效和成分。”
邮差掂量着,对着灯光看,毫无浊液,干净透亮,他心生疑惑:“哪来的?”
“随手捡的。”
谢敏连敷衍都不走心。
“那这项链呢?”
“信物。”
谢敏原封不动合上螺丝,把项链塞回脖子里。
“信物里能有定位器?”
邮差不大信。
“防走失。”
“那你把定位器扔了,不就不防走失了吗?”
“因为想走失了。”
“走失还有主动的吗?”
“你废话太多了。”
谢敏啧了一声,环着胸闭上眼,语气不耐:“开你的直升机,我睡一会。”
“行吧。”
邮差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谢敏没打算真睡,他颈后腺体隐隐作痛。
先前战斗时傅闻安流了不少血,他们离得又近,血里的信息素直冲他面门,之前没注意,情绪高涨令他对腺体感觉迟钝,现在才反上来。
丝丝缕缕的痛感刺激着神经,让他只能靠回忆分神。
他听着耳边直升机里有规律的机械音,抓紧身上盖着的毛衣,一时间想到刚才邮差和他说:「你当年去的时候也是冬天」。
他到安斯图尔的时候的确是冬天,为了提前熟悉卧底的身份,伪装了很久。
那年冬天特别冷,街道旁的景观树挂着冰棱,对手掌呵气转眼就能凝出冰碴儿,商店里的廉价棉衣抵不住寒风,谢敏站在街贩的烧炉旁,用唯一一枚硬币买了杯热可可。
热可可拿到手的时候,街对面的贵族学校刚巧下学,谢敏朝那边看了一眼,运气不错,看到了想见的人。
彼时还是中学生的傅闻安穿着制式校服,明明是一样的装束,他却更出类拔萃一些,人群中打眼就能瞧见他。
许是他长得好,有少年人抽条时的修长和英气,也可能是他脸色难看,比街边树挂都冷,看着瘆人,没人敢理他,都躲着走,身边突兀的空了一圈。
总之,谢敏一眼看见他了。
可也就看了那么一眼,然后就被源源不绝的车流和人潮截断了。
进入封控区,直升机停在“殉道者”
一个相对隐蔽的据点,再辗转乘车,到达“中层地块”
时已经日薄西山。
夜色从远山处侵染这座销金窟,使灰色的夜场点上华灯,整座城市弥漫着辉煌与腐败的味道。
“中层地块”
是封控区的核心区,这里原是关押战犯的监狱城,被当年反抗的自由军占领后改造成了一个明面上的大型黑市,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当然,还得有命花。
“中层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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