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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热情总是聚拢在胜利者身上的。
有人胜利便有人会失败,但是谁愿意当那个失败者呢?
她微合上眼睛,低声吩咐司机道:“上山。”
显然她的命令让司机有些茫然,她便补充说:“去赛马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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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夜雨中,叶天卉抵达了跑马地,问过这边的工作人员后,知道林见泉从下午时候就过来了,一直没走,他一直走在跑道上。
叶天卉拎着一件外衣,举着伞过去跑道,这跑道依山而建,绕环着摩理臣山道蔓延弯曲。
在这茫茫夜雨中,叶天卉看不到林见泉的身影,只能看到孤零零的路杆撑在跑道旁。
叶天卉举着伞往上走,路并不好走,泥泞,打滑。
她想象着明天地狱王者的马蹄踩踏在上面的感觉,想象着明天可能的场景,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
若是行军打仗,她自可以握紧手中剑披荆斩棘,哪怕腹中无粮,哪怕身后无兵,那又如何,她依然可以挺直腰杆去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
只是有些事,是人力说不能为,一个人的成功竟是要看天意。
她这么沉默地往前走着,终于,看到了前方夜色中的一抹身影。
他举着伞,蹲在跑道上,用手摸索着地上的路,一点点地往前挪。
他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抬头看过来。
湿冷的夜雨中,远方微弱的路灯投射过来,他冲她抿出一个笑。
之后,张了张唇,他低声解释说:“我想亲手摸一摸这条路,下雨了,下了这么久,山路的松软坚实,我都想用手触碰一遍,只有这样明天我才能精准地知道地狱王者的那一次落蹄的感受,才能最精准地把控节奏。”
他看着她道:“只有我自己用手摸过才能知道,才能最清楚地记住,别人都不行。”
叶天卉并没说什么,她只是走到他身边,将手中那件夹克外套披在林见泉身上,又帮他拉上拉链。
当拉链拉到他脖颈处时,她的手指蹭到了他下巴处的肌肤,她感觉到了他肌肤上的寒凉,他的体温低得惊人。
她无奈,又很心疼,隔着夹克抱住了他:“你这样万一感冒了呢?”
被她抱住的林见泉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之后,他缓慢地放松下来。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肩膀上,闷声道:“不会,我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我不想病,那就不会病。”
叶天卉轻叹。
此时言语是如此苍白无力,她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用手轻轻拍抚了他的后背。
她低声道:“我陪你吧。”
林见泉摇头:“不要。”
他低声解释道:“你在旁边,我没办法专心。”
叶天卉便放开了他,看着这个秀气瘦弱的少年。
他浓黑的睫毛抬起,墨色的瞳孔中幽深不见底。
叶天卉低声说:“你好像长高了。”
林见泉轻扯唇:“嗯,是,希望不要再长高了。”
对于他这样的骑手来说,体重是大忌,他必须把负重降低到最少。
叶天卉:“没关系,你可以长高,不要为了追求成绩而刻意抑制自己。”
她默了下,笑道:“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到的时候吗?”
林见泉墨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道:“我当然记得,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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