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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绰后知后觉明白了这一点,莫名心情轻松,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想起昨晚被冻伤的继子,他的心又一沉,赶忙穿衣下床,去照看关心。
由于原主不屑主角,所以二人一直分居而眠,主卧稍稍宽敞些就留给了他睡,用来放置他那些金贵的嫁妆,而主角和他儿子则挤在一间小偏屋里,草草搭了个三十公分高的矮床,又硬又冷,可以说是别无他法的将就。
沈绰撞见那小孩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地缩在墙角里睡得很不安稳的姿态,不免有些心疼。
虽然不是他造的孽,但多少觉得对方可怜。
细想一番,那个男人还挺有责任心的,怎么说也不大可能放任自己孩子睡这种小窝,多半是定居在此,造房的时候,资金不足,没想过要再娶妻,所以只修了一间小房子,主卧本来是他们父子二人睡的,估计是原主一来,就让他俩搬出去将就自己。
一大早起来,没有看见小孩父亲,沈绰猜测可能去办什么事去了,就上前检查柚柚的情况。
刚一拉开新棉被,就见那孩子满脸潮红,虚汗绵绵,巴掌大的小脸紧巴巴地皱成一团,看起来是发烧了。
沈绰赶紧用手背去试探他的额头,顿时被灼热的触感惊得心里咯噔一声:啊好烫!
完了,烧得这么厉害,得送医院了啊!
对,去医院,还要先做核酸,不然不接诊,先给他预约一个核酸检测……诶不对啊,我这是古代,哪儿来的医院?
沈绰转过弯来,一拍额头,又碎碎念叨:“应该去找大夫,不然再烧下去,估计脑袋都得烧坏。”
打定主意,沈绰赶紧将床上意识不清的继子搭在肩上,用一根长带子绑在背上,准备去找郎中治疗。
哪知原主在村长家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背着人刚一走两步,就气喘吁吁。
沈绰捡了屋檐下摆着的破伞,搂了搂背上的继子,茫然走进雪里,借原主的记忆努力回想了一下村里最近的郎中家在何处。
走了好半天,路面结了冰,又硬又滑,好几次差点溜倒。
沈绰以前在南方读书工作,从未见过如此磅礴的白茫茫天地,险要摔倒时,他下意识去抓身畔冻得十分锋利的冰渣子,稚嫩的手心鲜红一片。
又顾不得伤,只是心急如焚:“哎哟,怎么还不到?”
他一声抱怨,让肩上微微醒着的小孩,有些迷惘,诺诺问道:“小爹爹,我,我们要去哪儿?”
沈绰刚要回复他,继子又哭了起来:“小爹爹,你,你是不是要,要把我丢掉?我,我不想死……你不要,不要把我丢掉,呜……”
“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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