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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这时屋脊上的尸体摔了下来,“砰”
一声砸在归迟身后两三步远。
我过去俯下身,拨弄死者的脑袋。
那是一张充满惊惧的男子的脸,我的视线落在他脖颈的咬痕上,回头问归迟:“你猜她现在会在哪里?”
天边是一轮半弯的残月,月色清冷,归迟转身就走,很快消失于巷子的尽头。
花香浓烈,芳郁的、轻佻的,一团团,簇拥在还算宽敞的厅堂里。
视线里姹紫嫣红,处处是女子丰腴白皙的身体。
我颇不习惯,搭垂着眼梢隐在归迟身后。
归迟理都不理迎上的老鸨和媚眼如波的姑娘们,择一张角落里的位置,将连帽披风裹地更紧。
老鸨咋呼一声“怪人”
,自忙着去应酬别的客人。
我用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嘴唇,垂着眼睛看着桌面发呆。
归迟的头突然探过来,我扬眉看她,她面无表情道:“这次不要再拦我,你拦不住我——不要逼我伤你。”
我与她对视,须臾,移开视线:“请便。”
厅里的大灯在这时突然熄灭,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鼓掌口哨声:“苏娘、苏娘来啦!”
中央的绣台四角点上了琉璃灯,罩上绛红的轻纱,红幽幽的光直醉人眼。
白色绢布从半空里缓缓落下来,一折一折,折出连绵的波影。
我望过去,有黑色的剪影落在绢布上,窈窈窕窕,玲珑身段舞出轻盈翩跹的姿态。
乐音突然响起,缠绵悱恻地撩拨着酒客的心魂。
“苏娘……”
我默默咀嚼这三个字,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大厅中央的绣台,莹莹光亮中隐藏着那般出彩的人物。
乐音一下子高亢起来,白色绢布尽数落地。
我捏紧袖中银钩,但见那盛装女子执一柄纨扇,眉梢勾出一缕粉黄的蝶,妖娆笑颜冲散四周黑暗,她便是游移的那抹魂,落在哪处,哪处便是满室的旖旎。
苏娘舞的行云流水,底下阵阵叫好声,我只将视线锁在归迟身上,果不其然,她指尖在桌面上一点,整个人凌空着往绣台飘去。
厅里有一瞬间的失控,待看清绣台上两人之间的身形起落,酒客又以为是特殊的节目安排,吆喝声重新响了起来,甚至比先前还要热烈。
苏娘显然处于下风,渐渐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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