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杭便接话,报了一个中学名。
严岸阔有些惊讶,语言系统切换成上海话,问:“闵行区?”
聂杭点点头,用同样的方言答复:“侬晓得?”
“离我家就三条街。”
严岸阔想起桌上还有听不懂方言的人,又切换回普通话,不敢置信地侧头问边迹,“怎么那时候没见过你们?”
店里现在正是人多时,包厢里也能听到嘈杂的谈话声。
边迹凑得近才能跟他讲话:“我只在这呆了一年,高中后又去广州了。”
严岸阔点点头,“回老家升学比较方便。”
边迹没立刻回答,默了会,摇摇头说:“也不是为这个,挺复杂的反正。”
实在是很奇怪的成长路线,一般家庭就算搬家再频繁,也不会让孩子在青春期这么奔波。
以两个人的陌生程度,严岸阔识相地没有多说。
边迹以为他会感叹一句“怎么转学这么多次”
,或者试图猜测“是因为父母岗位调动吗”
,但他都没有。
他只是抿了一小口酒,很深地看着边迹的眼睛,问:“很辛苦吧……要走那么远的路。”
边迹觉得酒劲有点上头了,脸开始变红。
他用冰凉的手捂着两颊降温,撒了个明显的谎:“习惯就不会了。”
严岸阔看出他热,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用杯壁帮他的手腕降温,一边调室内的温度,一边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边迹不知道他是指过去的“辛苦”
,还是指现在的高温,含糊回答:“嗯,好很多了。”
严岸阔弯着眼笑了,安慰道:“以后会更好的。”
看着严岸阔那双像深海一样的眼睛,边迹觉得,胸口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
无关那场火,只是看到他在大庭广众下流露出的那一点心疼后,心里酸胀胀的,有点难受。
在冒着气的干冰摆盘对面,乔聂二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白。
聂杭已经半醉,敲敲桌子,警告他们不要私自讲小话,两个好学生便听话地分开了,融入集体一起聊天。
边迹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太久,很快收起眼神,继续跟聂杭聊起最近收到的令人无语的投诉,以及曾经遇到的紧急救险事件。
最后,他起哄着让聂杭把蛋糕里送的生日帽子戴上。
聂杭宁死不从,说自己都多大了还戴那玩意。
“戴上吧。”
乔远看着他,微笑着劝道,“挺可爱的。”
聂杭便不再反抗,乖乖把脑袋垂下来。
乔远帮他把纸带扣好,离得稍远些看,没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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