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具尸体,不管是埋在土里还是沉入水底,二十五年也该烂成一堆白骨了,还能留下多少线索,真是只有天知道的事情。
“这案子,不好办啊。”
车子驶出法研所,汇入主干道晚高峰的车流中。
柳弈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想象他们要从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个失踪多年的人的线索,感觉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难胜登天。
“……到底,是谁袭击了钟允儿?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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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星期三。
今天是钟允儿遇袭后的第五天,钟允儿仍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但伤情已稳定下来,医院说再过两三天就能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而专案组仍然没能找到那个被监控拍到的嫌疑人。
经过一众警员的实地勘察,又分析了周边能找到的大小监控的数据,众人推测,嫌犯很可能在离开清泉小筑之后,找了个人迹罕至的树林子往里一钻,换掉他犯案时所穿的衣服,然后用事先藏好的交通工具从偏僻处逃走了。
像这样不知其真面目,又查不出他行动轨迹的凶徒非常难找,尤其若是他只犯案一次就蛰伏起来的话,想要将其挖出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他们只知道犯人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上下,体重一百三四十斤左右。
可这身高体型在男性里实在太常见了,并不能作为辨识凶徒的标志。
另外,在调查走访的过程中,警方也着重询问了有没有一个右臂上有伤疤的男人,但目前为止,他们没能从这条线索中获得任何有用的情报。
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戚山雨和林郁清从鑫海直飞春城,中午一点飞机落地后,又在一个小时后转乘省内短途飞机,前往滇越市的小机场。
到了滇越市后还没算完,两人租了辆车,在千度的导航下往远离市区的孖海村开去。
终于,下午六点,两人辗转到达了孖海村。
村派出所的几位警员居然还没走,一直在等着他们。
“辛苦辛苦,我们这里不太好找吧?”
所长是个五十出头的大叔,苗族人,姓氏很少见,姓“仡”
。
他皮肤晒得黝黑,国字脸配八字眉,面容显得十分慈祥,若不是穿着制服,看起来就像个村委会主任。
仡所长本以为戚山雨和林郁清奔波了一整个白天,都这个点儿了,怎么都该先去休息,不管要查什么明天再说的。
于是他打算寒暄两句,就让民警送他们去村里的招待所,结果戚山雨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地址。
“我们那边的案子有点急,所以想尽快去这里看看。”
戚山雨说道:“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仡所长接过地址一看,发现竟然是“孖海村卫生院”
。
孖海村人口大约四千人,青壮劳力大多出门务工,留守当地的村民仡所长差不多都能叫得出名字,卫生所的医务人员自然也熟得很。
在他看来,那些医生护士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实在很难想象怎么会和两千公里外的鑫海市的大案扯上关系。
但既然人家远道而来的刑警同志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接了协查通知的本地警察又怎么好说“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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