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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家离这处有些远,又遇上晚高峰,赶过来着实废了一番时间。
按照时间,她猜测便是受了风寒。
别人感冒发烧几天就好,季樱不一样,她底子弱,一生病便要遭很大的罪。
待赶到时,时间已快至深夜。
陈珏按响门铃,大门从内打开,极为抱歉地说:“路上堵车,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高挑身形立在门边,大概心绪不宁,连寒暄也不曾,便示意她进去。
陈珏换了鞋,快步进了卧室。
症状不出陈珏所料,季樱受了风寒,寒气入了体,才会发热头疼。
陈珏给季樱打了吊水,又配了药,仔细地和傅景深说着注意事项。
作为季樱的私人医生,这还是陈珏第一次见她这位传说中的丈夫。
冷淡疏离,矜贵挺括,想必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我太太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厅内,傅景深将茶盏放于陈珏面前,双手交叉,眉眼是淡淡的疲惫。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陈珏甚至从其间听出了无力。
这样一个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男人,也会有这般无力的时候。
“按照以往,一周到半月。”
陈珏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嘤嘤抵抗力要比常人差些,生起病受的罪也多些。”
傅景深垂眸,茶水袅袅的热气氤氲于他眉眼,看不清神情。
半晌,他开口:“客房已经安排妥当,辛苦陈医生了。”
“傅先生客气了。”
季樱的情况还不稳定,半夜还要换药水,陈珏自要在这儿留宿观察。
傅景深拿着泡好的药,回到房间,看着床上陷入被中娇小瘦削的身形。
女孩唇色淡白,细眉也蹙在一起,小脸苍白如雪。
他上前,抬眸看了眼悬挂着的点滴瓶。
俯身坐下,轻唤了一声:“樱花。”
季樱并未睡着,只是整个人似灌了铅般沉重,细细地回应:“嗯。”
傅景深俯身,揽住她后腰,将女孩从被中抱起,轻声哄:“吃了药再睡,嗯?”
一听到要吃药,季樱脸都皱在了一起,吸了吸鼻子,轻声:“我不要。”
傅景深捧住她脸颊,有些无奈。
他不会哄人,仅有的温柔和耐心都拿了出来。
“不喝病好不了。”
男人低沉温柔的声线,激起了季樱所有的逆反欲。
“我不喝,就是不喝。”
她颤着声说:“我讨厌喝药。”
苦涩,难以下咽,伴随着病痛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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