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是个虚伪的家伙。”
帕琪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里带着调侃的意味。
难以理解,又很好理解。
但毕竟易是一位值得礼赞的君主,哪怕他的那位西法纳杀死了异世的弗拉德三世(我大概应该将这个名号称之为先祖),也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帕琪的话难免让我有些心悸。
很多事情是明明知道也不想直视的。
我,愣住了。
“果然。”
“唔…”
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但我没有回应,想要说出的话语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你先入为主了呢,蕾米。”
这话和我所料想的一般无二,但她那沉重的叹息声还是让我皱了皱眉头——要么是因为她的病,要么是因为她对我的关心。
虽然说起来是挺矫情的,但我还是希望是后者,比起病痛还是关心我来的好一些。
她接着说:“你因为他片面而辉煌的过往,对他产生了憧憬,也无意间的,自动的将那些理应一眼看透的东西扔到一旁了啊,咳咳…和之前说的一样,别被所谓的乐园给同化掉,危机感必须要有,我可不想给你收尸,或者说,我恐惧着那样的结局呢~你知道了吗,蕾米?”
“嗯,我知道了,帕琪。”
我摘下了帽子,向我的友人致以敬意。
“免了免了,说教也差不多了,接着来说你的事情吧。”
帕琪摆了摆手,“把帽子戴回去吧,小小的王呦~”
我登时就愣了那么一瞬,微不足道的热意在冰冷的脸颊上蔓延。
你还真是不忘记捉弄我呢,帕琪。
我把帽子戴正,等待她的下文。
“不可否认,从那位西法纳遗留的可循的资料里,丝毫没有吝啬对易先生的夸耀之词,而从我们可以明证的情报里,也应是如此。
就连我也恍惚了一阵呢,不过…”
咳嗽声…这让我有些不安,虽然是常事了。
“不过呢,我姑且算是蕾米你的智囊吧,我该给你提供足够确切的分析,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毕竟你的那副样子很让人担忧呢,啊~跑题了跑题了。”
我向门口看去,咲夜正端着备好的红茶走来。
过分的善解人意呢。
“我没有料算到的也有很多,那就是我的失职了,嗯,谢谢,咲夜。
蕾米,还记得他杀死那位亲王时,他的神情吗?”
“嗯。”
当然记得,桀骜的君主高呼着对易的礼赞,易则是毫无顾忌地将血红的刀刃插进了君主的心脏。
那时的他,在笑,笑得…连我这样的家伙也会感到心惊胆战,那一刻他绝不是想守护些什么,而只是想破坏些什么,那绝不是杀灭侵犯者的得脱意味,他仅仅是在追寻快感,只是追寻快感罢了——就像,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受尽冤屈的鬼魂,因为种种原因,自甘堕落,与我们这样的黑夜史话为伍,寻觅着肆意拼杀的战场。
();() 纯粹。
却,无法理解。
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连那被我鄙为愚蠢的保尔柯都是我所捉摸不透的。
我还记得保尔柯私下对我说过的话——“君主呢,其实不该是你我这样啊,你知道么,我不过是希冀着成为那样的存在而已,所以我决定对你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懂吗?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即便是为此赴死吗?我问他。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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