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我定下这门亲事,是看中江家的门风家世,可不是卖女儿去巴结他家!”
孟清和的声音稍高了些,还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正妻尚未进门就纳妾,纳的还是男妾,而且是在江城的闹市区公然纳男妾!
这就算是正经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儿也是万万不愿嫁的,更别提我这孟家之女!
要是咱们孟家对此不理不睬、毫不在乎,那旁人就会说您是不顾女儿死活、巴结权贵的缩头老乌龟!
往后在江城,哪里还会有人敬重您?
这事儿要是传到朝廷里,怕是御史大人都要参您一本!
咱们孟家现今还算不错,江家尚且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要是因为这档子事落魄了,那江家还能因着这门亲事来帮衬您?
我今日去跟他拼命,正是为了父亲您、为了咱们孟家,即便我的亲事黄了,或者我被打死了,至少能博得个好名声,也能保住父亲的仕途,护住孟家!”
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她也开始猛拍桌子。
她那渣爹被吓得一哆嗦!
听到别人会说他是缩头老乌龟的时候,他心里极为气闷,严重怀疑她就是存心骂他!
然而这番话整体听来,确实是在理的。
之前有个五品京官,为了巴结上头、求得升官,把十五六岁的女儿送给老王爷做妾,被帝后知晓,直接贬为六品知县,发配去了鸟不拉屎的小县城。
当时这个空缺他想补上,便给岳父去了信,谁料他那刚正不阿的岳父,为了避嫌,将他从替补名单中划掉了。
他善待秦氏,装仁孝装了这么多年,他岳父尚且不肯为他谋划,这要是把庶出的女儿送去遭人践踏,这样的事被他岳父知晓,那他这六品官都别想做了。
之前一心想着巴结江家,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层呢?
冷汗顺着后背不停地往下淌,真是好险!
孟贺堂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旁边的秦氏,缓得差不多了,长舒了一口气,正了正身子,冲包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再给自己顺气了。
提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不愿为你父亲分忧,也就罢了,何必吓唬他!”
孟清和拍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大夫人您这话怎讲的,要不是您那个当御史的爹总是阻拦,说不定父亲如今已官拜一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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