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冷哼一声:“本督所到之处俱是法外治权,就让你留一间雅座,是本督亏了。”
白隐砚终于憋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桌下的手伸过去牵住他四根手指。
“好。”
她说着,话里全是笑音。
符柏楠咬牙看她兀自弯着唇,动了动嘴,憋出一句,“我饿了。”
白隐砚放下书起身,施施然一礼道:“白娘这就给督公下厨去,督公想用点什么啊?”
符柏楠瞥向一边,从牙缝里蹦出个单字。
“汤。”
白隐砚笑挽袖,转身入了后厨。
不多时帘后爆出炒香,她挪开锅拨出加料,一扭头,正看见符柏楠环手倚门,斜懒地站在那,就差顺着门框子出溜下去了。
她温声道:“做什么过来了?”
符柏楠刚要开口,屋前忽然一阵马嘶声,净琉璃板被人从外头碰碰扣响。
两人循声望去,屋外那人忙乱地跳下马,奔进屋来。
“属、属下参见主父。”
一打袖正要跪,符柏楠道:“何事,说。”
厂卫附耳讲了两句。
符柏楠听罢,抬头还未言语,白隐砚便道:“等汤做好了,我叫三儿给你送厂子里去。”
“……”
他动作神色微妙地一顿,片刻点点头,跟着厂卫出了门。
身后,锅台轻响。
那厂卫慌张来传,是因藩王夏麟入京了。
夏朝历代女政,夏邑年虽放权于宦,但多时还不算太过惫懒。
先代皇却比她敬业太多,折子写的一年到头右手都裂,奏折回文上常能见红,呕心沥血,不亚明太祖。
在位二十余年,这位废了丞相制和镇国将军,强权勤政,要不是六部拦着,内阁现在也不在了。
先皇去的那一年,国库平满,税收近无,佃农家桌上也能见着肉。
据传她临终最后一句话,是“下一本给朕拿来。”
女人一忙,自然没空生孩子。
她膝下子嗣比夏邑年还薄,养大了的统共就仨,长女夏邑年,次女夏飒,幺子夏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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