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多时便已经赶至玉熙宫殿外。
殿内,还有些嘈杂。
严绍庭不必细听都知道,这是高喷子正在对着自己火力全开。
他看了一眼黄锦,在得到授意后,便提步走进殿内。
顺带着,严绍庭抢先开口,高呼道:“陛下,臣委屈啊!
请陛下为臣做主,主持公道!”
玉熙宫里。
年轻人这一声充满冤屈的嚎叫,惊的周遭一时间鸦雀无声。
就连和严绍庭一同回西苑的黄锦,也是吓了一下。
而在殿内,高拱亦是被这一声嚎叫,止住了对严绍庭的问责。
几人回头,看向快步走进殿内的严绍庭。
嘉靖更是目光暧昧的盯着到了眼前的年轻人。
“今日惹得城中动荡,京师人心惶惶,你竟然还有脸敢说委屈!”
面对道长的训斥。
严绍庭却是毫不畏惧,反而是抬起头,皱了皱鼻子:“回禀陛下,臣今日本是休沐,与妻姐、舅子同游香山。
出城之时,见灾民聚集京师,官府无米赈济,因而盗窃抢掠之事屡有生。
臣心忧虑,此处皆为君父之子民,本是良善,若非艰难,何以生事?于是微臣便与锦衣卫探得,乃是有商贾囤积粮米,意图高价肥己。
灾民亦是陛下君父之子,微臣不忍君父慈善之名受宵小牵连有损,方才提锦衣卫有司兵马,先行捉拿有犯,已得认罪,拿出米粮,赈济灾民,全陛下慈父之名!”
原来。
就为了这件事?
嘉靖不免心生疑惑。
高拱则是转而开口道:“便是为灾民一事,严佥事手中并无皇命,如何敢以调动锦衣卫,在城中大索商贾,动乱京师安宁?”
不管你严绍庭出点是什么,但你程序上总是错误的。
严绍庭不甘示弱,当即回道:“城外灾民因无米粮果腹,已有祸乱滋生,事急从权,难道高阁老要坐视城外灾民暴乱,陛下慈父之名受辱吗!”
“你!”
高拱一时气急,转而看向嘉靖,躬身抱拳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严绍庭则是开口道:“陛下,臣今日非是胡闹,亦非有意使得京师生乱,全因不忍陛下子民因饥寒生乱。
微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亦有权查案问罪。
微臣此前入宫之时,已与所拿商贾洽谈完毕。
众人皆有悔过之意,如今愿意分毫不取,尽出仓中米粮,用以赈济京师灾民,只等今岁夏粮入库,以七成米粮兑付此次所出。”
在这里,严绍庭很仔细的将陈米和新米的概念给弱化了。
而落在嘉靖眼中。
此刻,这位终日潜心修道的皇帝,眼底深处竟然是生出了一些后悔。
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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