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男人容光焕发,真难说有什么勉强和憔悴的模样。
温蛮甚至忍不住瞧了瞧窗外——的确是早晨——可司戎的表现却让温蛮以为自己迷迷糊糊产生了什么错觉。
司戎说他没睡。
“忍不住一直看你,看着看着,一晚上就过去了。”
他的实话听起来都像是精心修饰的情话,可这就是他的真心,他甚至为时间走得太快而感到遗憾。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温蛮的睡颜。
要知道温蛮在他那里的几
l天,于司戎而言是多么甜蜜的折磨:伴侣就睡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想要偷窥,又不敢,他怕自己尝到了一点甜头后就肆意妄为,然后露出马脚。
但昨晚,是他光明正大的机会,温蛮睡着了,即使中途醒了,也不会怪罪。
司戎只需要在温蛮发现之前,把祂那些奇怪的部分收好就好了——就比如刚才,祂就做得很好。
温蛮觉得有时候他的伴侣,确实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
但是又根本无法责怪他,因为温蛮享受到了司戎的爱,而这些是司戎的爱的延伸。
他对司戎说:“我送你回去吧,你还是得睡一觉。”
虽然温蛮很少开车,但这会由他开总比司戎开要来得安全。
哪怕眼下看不出司戎有什么疲态,但温蛮不可能放任疲劳驾驶的潜在危险。
这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不负责任,温蛮作为伴侣,就有提醒和监管的义务。
他进而补充道:“沙发的事情后面再说。”
如果当务之急是让司戎好好休息,连开车的细节都考虑到了,什么沙发什么新房当然也要退居一旁,不能例外。
啊。
失策。
司戎眼皮下的眼眸微微转了转。
他只好说:“我已经处理掉了。”
有时候太过积极也不见得是一种好事,甚至有可能步入微妙的尴尬。
比如这会,司戎就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不过昨晚心里已经打好了不惜揭露身份也不让温蛮难过的底稿,所以真的暴露了,司戎也不会再因此束手束脚。
这个秘密,如果是由温蛮揭开,那也很好,他就彻底毫无保留;如果温蛮害怕、厌恶,他会再想别的办法。
阿戈斯从不畏惧和退缩。
温蛮沉默了一会。
他很难自行理清其中可以顺畅的逻辑:在深夜,司戎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把沙发搬运出去的?如果不是一个人,二更半夜,他又去哪里找的工人?最主要是还能充当他的枕头,这中间没有一丝动静使温蛮惊醒。
温蛮不禁打量着男人,而对方坦然极了,温和中甚至带了一丝乖顺,温蛮能幻视面前这坐着也算个庞然大物的男人长着乖乖大狗的尾巴。
真不知道,对方的眼镜摘下,是不是也露出相应的忠诚而濡湿的眼眸。
司戎眨眼,有些困惑,温蛮看起来似乎没有打算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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