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人幸福的时刻,神经元的兴奋雀跃会永远在祂的大脑里留下铭刻,无比清晰地烙印下这具有充分特殊意义的一天。
祂一定会反复拿出来品味,直到祂生命尽头。
如果非要说有遗憾,司戎只会遗憾他偏偏还把自己身份的秘密留在手上。
这个秘密好累赘,让他从心虚到了现在的嫌弃与郁闷。
蛮蛮为什么不让他说?他真的很想说。
司戎已经到了在伴侣给予的爱里完全丧失警惕的地步了,他由原先的凛然到现在的有恃无恐,觉得就算他真的说了,可能也根本不会怎么样。
于是这个秘密在司戎心里现在变得人嫌狗憎,恨不得即刻脱手,祂就可以会是温蛮最乖的小狗。
但即便有这么一点点的“美中不足”
,司戎都要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此前的日子里有很多次司戎都因为温蛮产生过这种类似的想法与判断了,但爱人就是可以让每天都不断超越“最”
的定义。
司戎也相信,温蛮一定和他有着相似的感受。
于是,两个人当晚直接就住了下来。
衣帽间里拿出来的床上用品松软中带着馨香,这是温蛮再细致有心也无论如何都不能办到的事了。
所以这真是休菈的功劳。
温蛮铺好被单,对司戎感慨了这么一句:“我没想到那位‘修设计师’还真装得有模有样。”
乍听似乎只是评论装修,反正温蛮也就是在评论装修,至于其他的,他就不说。
就像他选择性看不见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翻修重装的家的古怪一样。
这是属于温蛮的恶趣味。
现在是他拿着司戎的秘密反过来欺负司戎,这个秘密的所有权显然已经易主。
司戎心里突了一下,他的理智让他在话里找话,但问题是他现在基本没有理智,有限的思考也只能停留在明天婚姻登记处几点开门、路上怎么走比较快。
他们还得回去各个家中拿证件,更重要的是,他明天要穿哪套衣服才最配得上郑重场合。
过载的大脑让神经元无比兴奋,司戎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绷不住地想要释放。
祂憋了很久了,想要钻出来,让温蛮也看看这个自己,抚摸自己的这一面。
可是在已经得到很多的情况下,司戎又不敢。
为此他忍得快要疯了,甚至觉得筑巢期都可能提前。
他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得尽快平复下来,否则他真的有可能会当着温蛮的面炸裂开,从人类变成一团漆黑巨大的怪物。
男人掀开才铺好的被褥:“我们睡吧。”
“养足精神。”
“希望明天我们是第一个到场的。”
他表现得实在不像个正常人。
迫切的心情满溢出来,过于明显了,但这份迫切又和绝大多数正常人不一样:求婚成功,领证前夕,特殊的时间;完美新家,同床共枕,升温的地点。
这些通通都是堆积的薪柴,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星火,但司戎是个哑炮。
温蛮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对司戎身体某方面的担忧,乃至对两人未来的担忧
,本质上就是因为鸡同鸭讲。
纯情和变态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也就此找到了最适恰吻合的理由。
温蛮还能怎么办,也就是哑口无言啼笑皆非地掀开被子一同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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