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可以一直安然在羽山仙庭当仙人的他们,短短数年时间就被拆了家,成了落魄的丧家之犬。
这是何等深仇大恨?而养出了这么个邪魔的应家又是何等危险的存在,有一就有二,当初人人都说应家祖地风水好养出了应星移这么一位人物,但如今,所有人想的都是一件事——
谁知道应家的下一颗龙蛋里会不会孵出又一个灭世邪魔呢?
于是,应家曾被誉为小仙界的祖地被其他仙族摧毁,在一夜之间沦为废墟。
仙族之间的关系何其微妙,大族之中的子弟何其上道懂事?
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人出面逼迫一句,应家所有年轻有为的后辈尽数主动赴死,只留下了一些老弱病残,还有尚未孵化的一粒龙蛋,算是应家最后的血脉。
羽山上界的各个家族都盯紧了那颗姓应的龙蛋,惶恐这又是一个没出壳的邪魔,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蛋给毁了。
可应家那位苍老得不知活了多少年,砍起来半个身子都像是埋在了坟里的老祖宗挨个卑躬屈膝,拜访遍了所有的仙族老友,赔尽了笑脸,总算把那粒蛋保住了。
而那粒万众瞩目的龙蛋迟迟未孵化,寻常的蛋三两年便该破壳,可它足足憋了千年。
一千年何其漫长,知道旧事的仙族甚至都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看着那粒龙蛋,逐渐也淡了戒备,越瞧越觉得那该是一粒坏蛋,辉煌的应龙一脉是真的死绝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应临崖悄无声息的破壳了,如所有人的愿,当年的他孱弱到仿佛随时要死去。
可他也没有死,反倒越活越精神,终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晃眼便成了应家的掌权者。
他如
今站在这里,长身玉立,气息矜傲冷沉得让人不敢正视,哪里看得出是险些没能破壳的一条瘦弱小龙。
如此若无其事的道出“邪魔”
二字,云淡风轻的,仿佛全然没把那位和自己流着一模一样血脉的祖宗当回事。
只不过这词一出来,对面的逐星却像是被戳中了最不愿提及的事。
她声音冷得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死死盯住应临崖。
“我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词!
那位大人是你的先祖,你怎么能用那种词侮辱他那样高贵的存在!”
“你是他最得意的部下,也是当年随他一起杀了无数仙族的妖将首领。
当年若无应家暗中保住你,这些年若无我替你隐藏身份,你觉得你能一直藏在羽山不被发现?”
应临崖微微偏过头看向她,一步一步逼近,“而且我也记得,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
他身上沾染了清冷的白梅花香,有那么一瞬间,冷冽的香气好似冲散了他身周摄人的压迫力。
然而下一秒,他倏地出手,方才还傲慢站立在他跟前的逐星被毫不留情地扣住脖颈,轰地一声推到了背后那堵断墙上。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对白清欢出手!”
他的手上力道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甚至逐渐在加剧。
“你从我这里窃去了她的千机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逐星的脸上痛苦之色越来越浓重,她艰难地喘息着,可是眼睛中的讥笑却越来越明显。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你装作不在意她,装作只是利用她,所有的都是装的,他们都被你瞒过去了,但是你瞒不过我,我可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应临崖,你就是很在意那个女子!
你怕他们用她威胁你,所以就想着去解契,想着和她撇清关系。”
她笑得越来越大声,毫不留情地往对面男人的伤口上撒盐。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护不住自己想要的人,遇到两难的选择,就是先丢了没有威胁的那个麻烦。
因为她和她的师门都威胁不到你,所以被你毫不犹豫舍弃了,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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