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明知吃了亏,还总被赵贱人给拿捏住。
明知道被他给糊弄了,也不得不一步一步往他挖好的陷阱里头跳,就像那可怜巴巴的小猎物似的,由着猎人把她给颠来倒去的折腾。
夏初七斜歪歪睃他一眼,勾起唇来。
“瞧您说得,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对不对?行,您说我欠多少便欠多少吧。
反正您老过足了当大财主的瘾,我呢,却是一分银子都是没有的,随便欠。”
“是吗?”
赵樽看着她,一双古井般深幽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蔫损”
的笑意。
不仔细看不觉得,她这会儿仔细一盯,才发现这厮内敛沉稳的外表下,几乎五官的每一处,都隐藏着一种十分欠抽的恶意。
“丈人山普照寺的禅院里,你发了多少死人财?”
他问。
死人财几个字儿,让夏初七心里头有点起腻了。
想想那天她逗马千户那几个人,想想东方大妖孽杀他们时那漂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妖艳样子,她顿时又释然了。
心里头豪气顿时,觉得今儿晚上干的这事儿,再漂亮不过了,简直就是为民除害。
目光眯了眯,她反问,“咋的,我发了死人财,关你啥事儿?”
“爷是你债主。”
他答。
“嗯,很合理的解释。”
夏初七笑眯眯的说着,脑袋爪子凑近了他,满是哥们儿的样子。
“兄台,一共也就二十来两,您老不会看得上吧?”
赵樽轻唔了声,只皱了下眉头,“讨债而已,无所谓看不看得上。”
“……”
夏初七眯了眯眼儿,与他冷飕飕却又满是恶意的眼睛对视着,也不知是食色轩的灯光太氤氲还是夜色太妩媚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赵贱人,今儿特别特别不顺眼儿。
“过分了啊?赵王爷,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本来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滋滋润润,更不可能会欠上你的债,你现在是不停利用权势来压榨我,让我一欠再欠也就罢了。
银子嘛,身外之物,姑娘我认了便是,可你如今连我手头的零花钱都看不下去,一毛都不留给我,这与贼人敲诈勒索有何区别?会不会有失你王爷的身份?”
“有吗?本王觉着身份更加贵重了。”
得,他是贵重了。
可她的身上,却是越来越轻了,连骨头上都没肉了。
冷哼一声,她暗压下愤怒,用自认为最具杀伤力的眼神儿睨着他。
“爷,我现在正当长身体的年纪,身上没有钱,多么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对不对?还有一个,你让我假扮你的娈童,陪着你演戏唱双簧,这对我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你有想过吗?可我楚七多仗义,找你要钱了吗?没有吧?一分都没有。
我这叫什么?江湖义气啊!
你懂不懂?将心比心,你好意思要我这点零散银子吗?”
晓以大义,动之以情!
她自觉非常圆满,合理公道。
相信一定能打动他。
不曾想,那赵樽只淡淡一眯眼,扶住额头轻嗯了声。
“爷堂堂大晏王朝亲王,不嫌弃你丑陋低贱,那是为了救你小命,才在东方青玄面前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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