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独轮车!
因为装了轴承,依依呀呀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在广大的农村土路之上,这是一种简便实用到极致的运输工具。
从军营到丁子雄家不算太远,走路也就是二十里地。
归心似箭的丁子雄,也顾不上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要了一辆车就上路。
车夫要的运费不高,管一顿饭,再来2斤小米就成。
这真心是良心价!
一身神医家丁服的丁子雄,走在路上很醒目,别说是登州了,整个大明穿这种款式衣服,也就是神医家丁这么一家。
奇装异服什么的,最讨厌了!
但是在登州,如今没人觉得讨厌,反而很羡慕,甚至用尊敬的眼神看着这些人。
这身衣服穿着叫一个精神,头上的帽子有点特别(参照物为八路帽),武装带上挂一把精致的刀,一看就是精锐家丁。
如今登州城早就传开了,神医家丁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只要能混进队伍,不要两月就能满脸红润的出来。
四个月的训练,四个月机械的重复,怎么走路都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一身戎装的丁子雄,走在路上不时遇到路人,吸引了无数的羡慕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在地里忙活的大姑娘小媳妇,目光火辣辣的一闪即走,让人心跳加速,腰板下意识的挺直了。
夕阳还剩下最后一抹红霞之时,丁子雄看见了自家所在的村子,泥湾村。
曾经绕村而过的泥湾河已经断流干涸,河里的淤泥露出,阳光暴晒后干裂。
弯弯窄窄的小路上,两个抬着装满猪草的竹篓,缓缓移动的背影,看着有点眼熟。
丁子雄下意识的喊了一嗓子:“六妹幺妹!”
两个背影迟疑了一下,缓缓的停住脚步,转身回头看来,两张相似的脸没有太多血色的脸。
咚!
竹筐落地,两个妹妹很默契的一起松手,丢下手里的扁担,小步子跌跌撞撞,哭腔喊:“五哥!
我饿!”
丁子雄赶紧蹲下,张开双臂,一手一个,这俩妹子是双胞胎,都只有十一岁,七八岁的时候就得跟着下地干活,每天一大筐猪草都得她们打。
抱着最疼她们的五哥,两个妹妹哇哇的哭。
鼻涕眼泪全都抹在新军装上,丁子雄也没顾上这个了,忙不迭的一顿哄,想起背包里有糕点,赶紧拿出来一人一块才算哄住。
独轮车上,一边坐一个小妹,操起拉绳子,丁子雄走在前面。
两个妹子手都没洗,抓起糕点往嘴里塞,眼泪鼻涕都没顾上。
脸上的泪痕未干,一脸的欢笑,不时回头的丁子雄突然觉得,过去的四个月的艰苦,烟消云散。
车夫吊着烟在后面推,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这军爷可是神医的家丁,作为张家庄的一员,手里这独轮车差不多就是神医白送的。
感激神医都来不及,为俩小丫头生气,不值当。
再说了,嘴上叼的烟那是军爷刚给散的,还给点了火。
车子进了村子,三三两两的村民扛着锄头,迈着劳累一天的步子在往回挣扎着走,听到笑声都停步看来,走在前面的丁子雄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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