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杰森’和我说他们提前将还在发育的海洋怪兽保护了起来,但韶年织的态度却更偏向于直接解决掉怪兽。
但是从韶年织的行动我看得出,不是不能提前杀死怪兽,而是需要按照一定的顺序解决,而代表森林的怪兽被韶年织肯定是要首个解决掉的。
我没有阻止韶年织,蹲在拔出紫色小花后留下的坑洞边,看着韶年织的双目变得空远无神,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时间与空间里,海蓝的眸子色彩愈发浅淡空灵,被时光照亮的幽海呈现出无法描述的色彩。
他的瞳孔形状也在这光辉之下扭曲,最后稳定下来的形状像是可以被钥匙打开的门锁形状。
那是足以让见者精神错乱、从此失去时间与空间等一系列感官致使癫狂的先知之眼,或许幸运的人可以从中获取一些有关未来的碎片影响,不至于疯得那么毫无所获。
我抬头看着这样的水母,感觉他好看得一塌糊涂。
真好看啊,我家的水母。
“‘看’到了。”
少年突然道。
然后他就维持着这样的超越之视转头看向我,他的视线分明毫无聚焦,但我却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注视是无时无刻的,那样粘稠而深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再被这样多看一眼就会死于窒息。
我知道韶年织的精神状态对于正常的地球人而言是不正常的,但他只是一只外星水母,还是一只会预见的外星水母,精神不正常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又不是那种一言不合要毁灭世界的不正常,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包容呢。
少年双眼的聚焦缓缓恢复正常,向我伸出手——那只戴着婚戒的左手。
我抬起右手搭上去,被他拉起来后就顺势紧紧相扣住。
“你又‘看’了什么?”
我感觉到少年的视线有些过分黏着不由得问。
“你。”
他说,“你存在,我就存在,正是这样的一个奇迹*,所以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难怪了,会有那种奇异的被注视感,几乎让我忍不住透过他去看那片空无的天,似乎那样就能回以他注视——这种我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性回应。
“这样啊。”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所以不管您在哪我都可以找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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