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偶尔她又会撞上岑野的目光,冷冷的,似在睥睨,似在讥笑。
许寻笙对他却没这么宽容,会毫不避讳地看回去。
岑野的目光却会立马没那么野了,像是从来都漫不经心地移开,嘴角偶尔还会泛起一丝笑。
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男孩们现在会随意翻动她书架上的光碟、书籍,有时候会拿回去看。
但过几天一定整齐归于原位。
而她有时候临时有事出去,也会拜托他们帮忙照看工作室。
有一次她出去见同学回来,发现张天遥和赵潭两个,正对带着孩子前来询问学琴报名事项的家长,大侃特侃,一口一个“姐”
叫得不知道多甜。
等许寻笙坐下时,家长已经笑呵呵地打算交钱了。
许寻笙又买了台取暖器,放在地下室里。
结果过几天发现他们居然试图在上面烤红薯,被她严厉制止了。
第二天,他们却真带了个热乎乎的烤红薯给她。
众人中,对许寻笙最不待见的,大概就是岑野了。
每次大伙儿讨论到女人,讨论到她时,只有他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吭声的。
也有哥们儿问张天遥:对许寻笙就这么算了?张天遥只是笑笑,叼着烟说:你管我呢。
没人知道的是,连这群铁哥们儿都不知道,正因为起初的半真半假,因为对于他的表白,许寻笙连眉都没皱一下。
从此张天遥心里就像憋了一团气。
可那团气不是怨恨,也许有一点怨吧,还有甜蜜,还有痛楚。
此后常常见着她,那团气好像就渐渐沉埋下去,成了一种真正的感情。
心怀期盼,心怀不安,而她的清浅笑容,纤白双手,宁静面容,古朴琴音,都成了某种丝丝缕缕的东西,缠进他心里。
这世间大多数真真假假、弄假成真的少年情怀,大抵都是如此。
这天,许寻笙正在桌前,低头专注做事。
一束光打在桌面上,成为整个工作室里最温暖明亮的角落。
他们走进来时,她又没听见。
“你又在干什么?”
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就这么入了她的耳朵。
许寻笙抬起头,看到以岑野为首的几个大男孩,杵在桌前,皆好奇地盯着桌上的东西。
只是岑野,眼眸里哪怕闪着光,那眼神依然淡若流星。
总让她哪里有点不自在。
她举起手里的章面,说:“我在刻章。
我大学舍友要结婚了,想让我刻个有她和老公名字的。”
男孩们齐声:“哦——”
“你怎么什么都会?”
张天遥问。
许寻笙说:“只是略懂而已。”
“这是什么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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