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后的“牛村”
,俨然一个新生事物,沐浴着农场各种优惠政策的雨露恩泽,也在四年的光景中,先后造就了两位站长的高升。
于是,在很多人眼中,牛村,显然是仕途人士一块平步青云的“跳板”
。
能来牛村任职的人,也都会被认定是一定有着坚实后盾和远大前景的人。
牛村成立的第五年,麦苗从地下还没有钻出来的一天,村里来了个干部模样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便是牛村,即畜牧站的第三任站长。
正像大多数人认定的那样,这个年轻人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强大后盾,他的舅丈人是农场现任场长,他也因此在这个农场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
可人们并不知情的是,年轻人到牛村,并不是舅丈人所使,而是来自他本人的毛遂自荐。
为了能来牛村,他在舅丈人面前表态:他不需要舅丈大人的庇护,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干出个样儿来,只求舅丈人能给他一个机会和一方舞台。
年轻人表的这个态,颇得舅丈人的欣赏,认为就凭这儿,这孩子也错不了,便满怀欣慰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给了他牛村这片历练的天地。
年轻人刚到牛村便不闲着,第一天在村里转了一圈后,第二天便在仓库门前停了下来。
年轻人像端详一件古董般,不声不响地围着旧仓库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然后又不声不响地转悠着在周围找到一把看似好久没人用过了的废弃斧头,最后抡圆了胳膊哐哐哐向那把早已被锈蚀得不堪一击了的铁锁砸去。
年轻人突然的举动让跟在身边的两个人颇感意外和紧张。
“这锁砸不得砸不得的,砸了恐怕要倒霉的。”
其中一人拭图阻挡,却又似乎因为顾忌对方的身份而显得缩手缩脚。
听了这话,年轻人抡起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他扭头望着阻止他的人,奇怪地问:“为什么?”
那人嚅嗫了半天,终于用和村人们一样的语气,向年轻人描述了关于这里几年几月几日几时曾有女鬼在哭泣的怪事儿。
该人的嘴巴迅地一张一合着,说得快而急。
因为他知道,这个怪事儿已宛如裹着神秘色彩包装的炸弹,经过牛村人一次又一次百试不厌的投掷和传承,已被验证具有了相当的杀伤力。
所以他认为,只要听完这个故事,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儿,肯定会马上停止他不理智甚至有些鲁莽的动作。
可事情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
年轻人没有等他叙述完,便再一次抡起了手中的铁斧,并在砸击铁锁的过程中不咸不淡地听完他的叙述后,不但没有显出丝毫紧张和害怕,反而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了句“是吗?那又怎样,还能放出鬼来不成?”
说完,便不再理他,而是扔下刚刚砸开的铁锁,拍了拍粘在手上的铁锈,伸手去拽仓库的大门。
年轻人长得已够强壮,使的力气看着也不小,可大门只是在吱嘎嘎出一阵痛苦的后极不情愿地忽闪了两下便执拗地归回了原位,刚刚开启了点的门缝也随着大门地停止忽闪而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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