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让三皇子来扣押自己?还是他自己主动请示的?
幕雪逝还在想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将幕雪逝押至刑审室。”
五天没有听到三皇子的声音,这会儿听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幕雪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已被人带上手链和脚链,眼瞧着两个官兵就要过来架住自己,幕雪逝忽然一阵烦闷。
“我自己会走。”
不曾属于过幕雪逝的镇定如今全部写在了脸上,他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看苏入翰的房间,见到没人出来,便扭头朝前走去。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三皇子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他想起幕雪逝昨晚的那句话,手中握着的缰绳断裂开来。
幕雪逝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就是三皇子,昨天还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今天却连回头勇气都没有。
从没觉得三皇子如此陌生,陌生到自己看他一眼就会发现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
不要说曾经,就是如今,幕雪逝不过是一个府上的公子,和三皇子这种千金之躯相差甚远。
想到自己曾经的那张面孔,幕雪逝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一路努力让自己步履稳健,看着不是很窝囊。
幕雪逝几夜没有睡好,昨天根本没有合眼,再加上早上抬了那么多桶水,这会儿走到半个时辰,幕雪逝便体力有些透支,一阵一阵头晕目眩。
忽然一个踉跄,幕雪逝的磕绊让后面的队伍停顿了,三皇子的心猛地被牵扯了一下。
幕雪逝旁边的官兵手中的刀柄已经抬了起来,但是扫到三皇子的眼神之后立刻惶恐般地放下了。
刑审室并没有幕雪逝所想象的晦暗冰冷,这里照样装饰华美,皇上坐在中间的龙椅上,满脸的威严,看得幕雪逝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草民幕雪逝叩见皇上。”
幕雪逝屈腿跪了下去,一脸的平静。
皇上神情微微诧异,前些时日他听说幕雪逝将沁怡别院搅得鸡犬不宁。
这会儿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是不稳重之人,而且传言中幕雪逝的胆小,愚钝,淘气统统看不出来。
“幕太师为官清廉,淡泊名利,与朕私交甚好。
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怎叫朕不痛心。
若是别人,朕断不会插手,可就是幕太师,唉……”
听到皇上的哀叹,幕雪逝表情一愣,他没想到皇上会先发一段感叹。
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万一说错话就惨了,幕雪逝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接话茬。
“刘大人,为何不见寰?”
“禀皇上,二皇子说他有要事缠身,无法前来听审……”
“呵……要事缠身?……”
皇上冷笑一声,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刘大人禀告完之后赶忙退下了,如今大堂之上,只有幕雪逝一人跪在那里。
三皇子站在皇上身边,阴冷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悸动。
皇上在三皇子来到堂上之时就别有用意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不可抗逆的威严。
“幕雪逝,太师死后不久,府上的人曾指正你是杀人凶人。
三皇子也亲自审理过这个案子,当时你已经签字画押了,为何如今又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不知道。”
幕雪逝很干脆地答道。
大堂之上人人脸色凝重,互相交换眼神,都对跪着的幕雪逝刚才不敬的话语流露出一丝担忧。
幕雪逝却理所当然地抬头看着皇上,没有一点儿惶恐之意,仿佛那话根本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皇上拧了拧眉,语气中渗透出一丝危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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