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毓心下总觉有些不对劲,赵衡若是尾两部之人,那她与江榆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但他若是翼爪两部之人,来接应她的那日又怎会有雁翎铜牌?
赵衡此人,还真是数几年如一日的叫人琢磨不透。
从江榆那出来,沈平毓便回了自己寝房倒头睡了过去,昏天黑地地睡了五日。
第六日一早,便带着江榆与任昱牵上三匹快马上了路。
几人一路大张旗鼓地于沿途各暗桩打尖留宿。
不多时,玄虎军李沛加入雁痕,为其谋事的传闻在各地雁翼间悄然传开——雁翼之士,常怀戒备之心,唯有引蛇出洞之法,方可令奸细露出马脚。
京师与冀州交界处,商贾往来,行者如织,唯有一座二层茶楼,门可罗雀,突兀地伫立于熙攘市井之间。
“这能行吗?”
说话这人,一袭黑衣短打,头戴斗笠,虽是一副侠客装扮,却双肩略有内扣,还稍有些伛胸曲背,瞧着与这副利落打扮格格不入。
江榆不耐烦道:“诶呀,平毓都说行了你还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让你装李沛你就装得像点,步子迈大点!
哪个天天打仗的走起路来迈着小碎步走啊,就你这样的你上了战场也是个被人捅个透心凉的命。”
“可是,我们不知道那奸细到底见没见过李沛啊,要是那人真见过李沛,这不一下露馅儿了?”
江榆一拳砸在任昱头顶斗笠上:“所以才让你把斗笠压低一点啊傻子!
我求求你了别问了,你这问了一路了,就不能闭嘴好好扮你的李沛吗?”
任昱被江榆这一下敲得登时闭了嘴,压低帽檐,放开步子,学着武将的步姿迈入那茶楼。
江榆这一个爆栗仿佛把任昱的任督二脉都给敲通了似的,他迈进茶楼的这两步走得可谓是十分上道。
江榆与沈平毓紧随任昱左右两侧,楼内空无一人,三人径直走向靠窗处落座,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气势。
店内小二笑着迎了过来:“三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沈平毓将那块雁翎铜牌拍在桌子上:“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
那小二瞧见那铜牌脸色一变,勉强维持着笑意道了声:“好嘞!”
便一路小跑去了二楼。
少顷,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憨厚的男子出现在木阶上,急步奔了下来。
只见来人脸色煞白,看见任昱紧扣帽檐坐于桌边后整个人便开始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低声问道:“鸿雁于飞,敢问阁下属何部?”
沈平毓:“鸿雁之。”
那掌柜的一听沈平毓是雁,脸色又白了几分:“几位大人可是来办事的?”
江榆接了声“嗯”
,道:“在你这坐一会等个人,这是新上任的雁尾,过来熟悉一下状况,没你什么事,上四碗茶来就行。”
随即,侧对任昱道:“李沛,这几个雁翼的位置你记住了没有?”
那本欲转身离开的男子在江榆叫出“李沛”
这两个字时猛地一震,险些在平地上摔了一跤,趔趄了两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江榆见状,紧紧抿着嘴低下了头,竭力抑制住嘴角的笑容,与沈平毓对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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