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杨氏是笑着离开的,或因千惜的归来,她的子女都平平安安的;又或是她将要见到赵阿木,夫妻团聚,这一回,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赵家再次办起了丧事儿,赵槐哭得像个泪人,心中的懊悔愧疚,却再也不有恕罪的机会。
大连村中,有为赵家真正伤怀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千惜也没能管那许多,只想让杨氏安安静静地走。
夫妻同穴,杨氏葬在了赵阿木的墓旁,希望他们下辈子还能做夫妻。
明卓葳待杨氏下葬后,立刻匆匆赶回京城,京城的事儿已经堆积如山,他是无法再拖,只得丢下千惜与康弘康泽兄弟回京。
杨氏的死,对赵家和千惜的打击甚大,千惜浑浑噩噩的,杨氏下葬,送走了明卓葳,立刻病倒在床,千惜迷迷糊糊间似是看到了赵阿木与杨氏,轻唤了一声爹,娘。
他们笑着冲她挥手,眨眼间却消失了,千惜惊醒过来,守在她床边的严婆立刻上前,“夫人,你可是醒了。”
千惜撑着要坐起来,严婆赶紧上前帮忙。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更觉得唇干舌躁,“严婆,给我倒杯水。”
严婆答应着连忙把水给她递上,千惜喝了几杯,感觉精神了些,再看外面天都黑了,只隐隐瞧见烛火闪烁,“我这是发热了吗?”
摸了摸额头,千惜感觉不出自己的状况。
严婆道:“我的夫人哎,你这是忧思过重,又过于劳累,幸好小公子结实,安安份份的呆着,没给夫人添乱子。”
应了一声,感觉严婆话里有话,千惜拿眼看了严婆,严婆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夫人,你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千惜的脑袋似是炸开了,她有孕了,有孩子的了。
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过小腹,这里,又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想到这些日子里来明卓葳总盯着她肚子看,每月为她号脉的大夫一次又一次地说她身体康健,偏偏一直没怀上,明卓葳的焦虑,这么一个消息,想来明卓葳听得定会眉头舒展。
靠着枕头,千惜算着日子,这孩子竟是在路上怀上的,但对上赵阿木过世的日子,千惜的眉头一皱。
“我有孕的消息有谁知道?”
严婆一看千惜这样儿,心头一紧,“夫人……”
“算算日子,那时我爹已经过世。”
千惜岂会不知上次她私下服药的事儿闹得严婆心里没底,生怕她是不想要这孩子。
只没怀上就罢了,有了孩子,她就没想过不要。
一听千惜并不是不想要孩子,严婆是松了一口气儿,可随之又紧了心,赵阿木那时已过世,那千惜肚子里这孩子就是在孝期怀上的,这样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严婆打了个冷颤。
“虽是如此,但夫人当时并未得到消息,此事儿,此事儿……”
严婆说着舌头却是止不住的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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