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返回去取,恰好看到从106号房间冲出一个男人,随后她看到虚掩的卧室房门内,趴着一个淌着鲜血的男人。
覃骁欲逃时被偶然间经过的贺丞和邹玉珩撞见,随后被贺丞带回案发现场。
周世阳四周并无证据可取,他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苏婉检查尸体后,报出死亡时间:“死亡时间是九点二十分到四十分之间,距离现在不到一个小时。”
苏婉扒开被浓稠的血液堵塞的伤口,道:“死因是后脑遭受重创,休克昏迷后失血过多而死。
头骨破碎面教规整,深达两指宽,颅骨破碎处直径两厘米左右,可以看出是一个规整的圆弧,所以我觉得凶器应该是手持柄勺式的击打类利器。”
说着,她把带着白手套沾着鲜血的手指上如豆点大小的深褐色粉末举起来给楚行云看:“而且是铁器。”
楚行云稍一沉思:“铁锤?”
苏婉点头:“类似。”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凶器,包括覃骁身上,同样没有发现类似的铁器。
那就是说明凶手是有所预谋并非就地取材,很有可能是在杀人后将凶器带离案发现场,那么手中没有武器的覃骁——是凶手吗?
几名刑警分散在房间里拍照搜证,楚行云让人把卧室里的床移走,在床底、衣柜、均未发现足以令人致死的铁器。
他离开卧室,站在外堂往卧室看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围在尸体身边忙碌的苏婉和两名刑警。
那么凶手就是从他所在的位置出发,手提凶器,走向卧室中的周世阳,趁其不备,从身后将手中戾气挥向他的后脑勺,一击致命。
楚行云把保洁叫进来,让她巡视屋内有没有缺少东西,保洁大妈受了惊吓,哆哆嗦嗦的把套房走了一遍,末了对楚行云说:“警察同志,什么都没少。”
楚行云忍不住皱眉,问道:“你第一次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尸体吗?”
保洁道:“没有,我们只有正门的钥匙,每间客房的卧室都有锁,为了尊重客人隐私,一般客人没有直接提出要求,我们是不能擅自进入卧室打扫的。”
楚行云站在外堂环视一周,忽然注意到正南方的一扇闭合的窗户,他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很大,足够一个人出入,而且窗外的露台狭长坚固,通往左右两边的房间,但是此时窗户闭合的严丝合缝。
他把保洁叫过去,问:“这扇窗户从外面可以打开吗?”
保洁道:“不行,只能从里面打开。”
“你刚才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窗户是锁死的吗?”
“是。”
“客人有钥匙吗?”
“没有,只有我们有窗户锁的钥匙。”
楚行云陷入沉思,既然窗户是锁死的,那么这间房俨然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正门。
也就是说,嫌疑人锁定在周世阳死亡时间内进出房间的覃骁身上。
况且,106号套房是覃骁定的房,事先知道周世阳会进入这间房的,也只有覃骁,但是——凶器在哪?
楚行云走到门口,看着蹲在走廊边一脸颓丧和惊恐的覃骁。
他俊俏的面孔扭曲而惨白,仿佛遭遇了一场噩梦,不但如此,楚行云还看到他漆黑暗沉的双眸中那深藏不漏的冷光和深意。
覃骁察觉到一道沉甸甸的视线注视着自己,他抬起头,看到站在106号房的楚行云。
他的瞳仁急速收紧又张开,像是极其恐惧他,但是下一刻又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似的冲向他,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没有杀人,楚队长,周世阳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楚行云不为所动的把手抽出来,音调冷肃又平静,目光中带着凛冽的审视:“这间房只有正门一个出口,而且只有你出入,如果周世阳不是你杀的,又会是谁?”
覃骁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走入了绝境,即将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身陷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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