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眉山下,漆饮光蛋壳里的灵印再也没有亮起过,他彻底断了和沈丹熹的联系,甚至最后之时,都没能告诉她一句他没事。
漆饮光神识受创,元神跟着沉眠,煊烺在蛋壳外守了许久,确认凤凰蛋内安稳下来,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焦眉山地底的余热在逐年递减,渐渐的,到了后来,冬日的时候,山巅上还能覆上一层薄雪了。
煊烺又陷入到当初那种孵蛋的焦躁不安中,频繁地出入地底,担心地底的余热不够。
青瑶看着他这种有点风吹草动就坐立难安的样子,沉吟道:“阿琢应该要孵出来了吧。”
他在孵蛋一事上太过于上心,倒叫青瑶轻松许多。
煊烺惊喜道:“是么?你有感应了?”
青瑶道:“看你的样子,像是快了。”
煊烺:“……”
没想到,这一句玩笑话倒真的很快应验了。
是夜,焦眉山巅的积雪渐厚,到了后半夜,山巅
的雪忽然开始极快地融化(),融雪的水珠从树梢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如同下了一场小雨。
天边晨曦微露时,焦眉山上积雪全数化尽,气温不断拔高,恍如直接从冬跳入夏日,煊烺与青瑶从梦中惊醒,两人一同飞身而出时,地底猛然想起轰隆大动。
群鸟惊飞,火山口内冒出浓烟,如同有了复苏之相,地底轰鸣越来越响,青瑶挥袖不下一个结界,将焦眉山周边山林皆护佑在下。
她做完这一切时,火山口内喷涌出一股烈火,岩浆从火山口翻涌四溅,一只燃烧着炽烈白焰的火鸟从浓烟之中冲出,它身上的火焰之烈,竟一时将朝阳的光芒也压制下去,让人难以直视。
磅礴的妖力从它身上荡开,凤凰二主被烈风逼得往后退开,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
煊烺手忙脚乱地拍去身上的火焰,抓了一把被烧焦的发尾,骂道:“逆子,你这是一出壳就想挑战老子的权威么?”
在他的大骂声中,外放的火气倏地敛回,半空中的鸟影尚未完全显露形貌,便收束成一团,朝着一个方向急速坠去,消失于虚空,只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灼痕。
青瑶碾灭袖摆上的火焰,看向半空灼痕,“这下好了,你把他骂跑了。”
煊烺:“???”
他骂得也不凶啊?
夜色从大地退离,天光猛然变得刺眼起来,沈丹熹站在阵台外,仰头看去,才发现天幕上出现的刺眼光芒并非来自朝阳,而是一团从天而降的烈火。
烈火砸入距离军营三十里外的山谷之中,巨大的响动从地底蔓延过来,震得营地里的人都跟着东倒西歪。
沈丹熹钦佩地看向阵台上的人,带着几分怒其不争地说道:“你能请出这么厉害的天火,为什么不早点作法,天天烧你那炉子,真是屈才了。”
不然大军何苦被对方那诡谲的重重法阵挡在这里,生生拖延了半个月,难以和主力汇合。
柳珩之按了按狂跳的小心脏,他也被吓得不轻,他们这些炼丹的丹修,是会想法子找些炼丹灵火,就算他掏出的是师门的至宝天火阵,请一簇天火,也从来没请来过这么大阵仗的。
沈丹熹眼冒金光,唤来副将,说道:“点一队人,跟我去看看,天火把那帮妖道砸死了没。”
等营里那些灵将修士解阵,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再等下去,感觉她都快学会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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