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狠狠瞪了医生一眼:“那你就没有什么办法?”
“我这里能有什么办法?”
医生苦笑笑,“我只能给他补充点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但已经过去两天了,病人还在昏迷之中,尿液排除也极少。
病人能不能醒过来,就全凭他造化了。
罪过!”
医生的一番话让崔天心惊肉跳。
他给李云勇上十字架,本来是想杀鸡儆猴,逼迫新四军遵守反省院规定,停止绝食抗议。
一般犯人,只要坚持半天,就会乖乖求饶。
可这个李云勇,吊绑在十字架上,足足坚持了三天!
而所有的新四军官兵,全部绝食了三天!
这大大出乎崔天的意外!
他心里暗暗佩服李云勇钢铁般意志还有新四军官兵团结一致的决心。
只是骑虎难下,如果不是戴笠前来给他解了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医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崔天几乎是低三下四第哀求道。
“要么转到大医院,要么请名医前来会诊,恕在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医生叹气道。
崔天犯难了。
为了隐蔽,息烽集中营所在的阳朗坝,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区,距息烽县城关都有6公里,离遵义和贵阳更远,哪里能找到名医?更不要说转院了。
更何况,李云勇本身就是身怀绝技的亡命之徒,转到大医院,逃跑了怎么办?逃了李云勇,自己头上这个脑袋还保得住吗?
思前想后,他回到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局座,是我!
我有要事汇报。”
一辆没有牌照的苏式军用吉普车开进了“忠斋反省院”
。
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敏捷地从副驾驶上跳下来,打开吉普车后座,一个身穿长袍、长髯飘拂的老者走下车来,年轻人接过老者手里拿着的药箱,紧紧跟在身后。
“您就是庆余堂的林老先生?欢迎欢迎!”
崔天殷勤地上前打招呼。
“咦?蒋夫人不是跟我说,让我为抗日英雄诊治吗?”
于老先生看着“忠斋”
反省院高大的围墙以及墙上的铁丝网,还有四周的岗哨,不满地说:“怎么这里像是监狱?老夫不为罪犯治病,剑儿,打道回府!”
“老先生留步!”
崔天连忙拦在车门前,陪着笑脸:“老先生误会了,这里不是监狱,是军人反省院。
让您诊治的病人呢,也确实是抗日英雄。”
崔天干咳了一声,尴尬地笑着,“是新四军的伤员,这个吗,老先生明白的。”
“是叶希夷将军的部下?”
老先生一拂长髯,“剑儿,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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