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阿娘教她学纺线和织锦,一次次告诉她,有了这门手艺傍身,将来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这也是息族锦传男不传女的原因之一。
如今她快要二十一岁,仍然认这个理。
“你应当知晓我的身份,这世道虽女子生存不易,可女子并非只能靠着男子而活。”
“你如此聪慧之人,应当想得通透。”
似是担心她进了死胡同,沈念安急于拉她一把,恨不得掏心掏肺自证。
她那副模样看得文心安大笑出来。
“我与你说实话,你怎么好笑了?”
沈念安不理解,引经据典娓娓道来那套她学不来,可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样岂不更有说服力?
文心安强压住笑意,眉眼舒展,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我自是信你的。”
当初若非瞧着她自由自在,自己又怎会被她吸引了去?
这厢二人聊得投入,引起了几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的好奇心,携手前来一探究竟。
待看清二人才现,是两副陌生面孔。
“不知二位是哪家府上的姑娘?”
听到声音,沈念安和文心安才看向亭子外,果见那里站了几个华衣女子,瞧着年岁相当,为的那位打扮隆重,不像是参加宴会,倒更像是……选妃?
沈念安看了眼文心安,后者往她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这位是亲王妃的侄女,桓宛。”
自来到此处,桓宛的眼睛就黏在她身上,且善意不多,沈念安觉得对方应当认得她。
既然她不戳破,自己也全做个聋。
她服了服身,“见过各位姑娘。”
桓宛听到了她二人低语,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故作不知道般,眼里浮起不悦。
身后几人的身份应当不如她,桓宛没说话,都闭了嘴。
沈念安最是不喜伏低做小,何况她今日的身份不同,若落了气势,下的是侯府脸面,自然硬气些。
她拍了拍文心安的手,看向观棋,眼神示意离开。
桓宛本想拿乔一二,可她完全不给自己面子,作势便要走,心里顿时慌了。
“你就是清安郡主带来的人?”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急切和不安。
沈念安停下步子,转身看着她,微微颔,“正是,不知桓姑娘寻我所谓何事?”
言行举止皆挑不出错处,偏生那副模样让人喜欢不来。
桓宛紧了紧藏在厚斗篷底下的拳头,尽力平复心里的冲动。
姑母让她来寻此人,与她交好一二,可此人瞧着总让她喜欢不来。
不过是个借了郡主高枝妄想攀龙附凤之辈,不知道哪个乡下蹦出来的野丫头,竟也敢不给她面子!
小姑娘以为自己的藏得极好,实则全部神色都被人看在眼里,沈念安可没那么多时间跟她耗着。
“桓姑娘?”
她试着唤了唤。
桓宛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她身后的人提醒才醒过神来,随即撞入那双打量的眼睛。
沈念安见她眼神躲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