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国安的大部分兵力只能自带辎重粮草缓行于路,要到达前线还需时ri。
但朱永兴担心的并不是线国安的主力与张勇的甘陕绿营合兵一处,而是担心线国安见到此路艰险难攻,转而带主力沿怒江东岸向南行进后渡江,由松山攻龙陵,迂回包围踞守高黎贡山的明军。
而一旦切断了高黎贡山明军与腾冲的粮道,则明军必将全军覆没。
“殿下,本王愿率本部人马前往松山、龙陵驻防,以抵挡清军。”
白文选见没人说话,知道该是自己首先进言的时候了。
论官爵,自己新晋亲王,比朱永兴还要高一点;论实力,自己也是人马最多的一支,若不主动请缨,显然有**份和威严。
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赵王勇担重任,不畏强敌,真可为吾等楷模。”
停顿了一下,他又缓缓说道:“只是分兵布防,则易处于被动,一处疏漏则全盘崩溃。”
“不如趁线国安主力未至,我军集结全力猛攻,务求将敌击溃。”
广昌侯高文贵见爵位高的白文选发了言,朱永兴似乎并不太赞同,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位磨盘山二伏的猛将兄,说出的计划也是生猛无比,令朱永兴暗中咋舌。
“甘陕绿营,再加上上万八旗汉军,实力不可小觑。”
怀仁侯吴子圣谨慎地说道:“张勇,线国安,又久经战阵,与之决战,胜负难料。”
“胜负难料那就是有取胜的希望喽!”
高文贵斜了吴子圣一眼,显然对他的小心表示不满。
不打无把握之仗,即便一定被逼得要作战,也要尽量使胜算多添几成。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吾倒有一个粗陋想法,诸位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正好指点一下。”
“不敢。”
三位大将急忙拱手以示谦虚。
朱永兴也不客套,指点着沙盘说道:“我军若逐个舍弃险要,步步后退,清军会如何行动?大概会以为我军有脱身之嫌,趁势进逼吧!
既有希望从此直抵腾冲,想必他们不会舍近求远,再考虑由松山、龙陵迂回。
吾已经再三询问过马帮老人及附近百姓,从山顶积雪和怒江水势来看,雨季很快即至,我们只须再坚持几ri,清军将举步维艰。”
“雨季能阻挡住清军?张勇、线国安,还有昆明的成丑和三鬼,皆久经沙场,天文地理应该知晓吧?”
高文贵有些疑惑地问道。
“清军知道雨季,却不知道滇省雨季的厉害。
他们可能会以为在贵州经历了艰难行军,在这里也同样能破除万难。”
朱永兴说到这里心里也打了个突,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历史上远征军在此地雨季中苦战的事例,摔死、跌死、饿死、病死的尸体就倒在路边,两天就腐烂发臭,雨水把那个蛆啊、烂肉冲到狭窄的山路上,后面的士兵还要踩着向前行进,真是残酷悲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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