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琉璃盘,顿时有了想法。
……
浴池里,二郎韩筹制住丫鬟香罗,正要下嘴,香罗满面羞红半推半就,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磕碰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股刺人的冷风吹进来,冻得赤条条的二人都打起了哆嗦。
又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白梅,格挡的纱帘猎猎鼓荡。
韩筹汗毛管子倒竖,大叫:“是谁进来?”
没人应答。
香罗俏脸煞白:“二公子,有鬼!”
门被吹得开开合合,韩筹松开香罗,爬出浴池,大着胆子前往门口查探。
突然,迎面飞来两道黄纸符,“咻咻”
如电,贴在韩筹左右脸颊上。
“救命啊有鬼啊!”
韩筹一蹦三尺高,拔腿一路裸|奔出去。
白素在屋顶上探头看见,浑身被雨水淋得透湿,捂嘴偷笑——急色的恶鬼,吓到你阳痿!
沿着房顶往前走几步,扒开瓦片,又见韩筹跑进了隔壁韩攻他们的浴房,直呼自己遇到了鬼。
韩攻一脸不屑,韩楼却被他绘形绘色的描述吓懵了,抓着韩攻手臂:“三哥,我今晚跟你睡成不成?阿武,你去把我三哥铺盖卷搬东院来,快快快!”
韩筹一听也道:“我也来!”
韩楼不满:“你那么多女人凑什么热闹?”
韩筹想起方才情形,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罗有鬼附身,直打哆嗦:“你不懂,女人比鬼更可怕……”
当晚,韩攻和阿武便搬到东院去睡。
临走前,阿武担心白素独自住祠堂害怕,叫她去和采薇挤一屋,白素自然回绝了,只道自己无所畏惧。
……
夜深人静,雨声渐止。
韩攻被二郎和四郎此起彼伏的鼾声吵醒,他一直没睡安稳。
弟弟韩楼的睡相极差,翻个身便把胳膊砸他脸上;兄长韩筹睡脚那头更糟糕,做梦都抱着他的大腿喊“香罗”
,韩攻愠怒给了他一脚,踢在韩筹脸上,韩筹咂咂嘴,啵地一口反亲回去,他差点没吐。
他悄悄坐起,披了件斗篷,推门而出。
阿武在偏房里睡着,韩攻没有打搅,从桌上拿走了手提灯笼,离开东院。
雨后初晴的夜晚,空气里满是梅花的幽香,他独行院中,心情格外宁静,这些日以来,所有关于蒋继、卢陵、颍川派或是关中派的烦心之事暂时抛却,独自走在潇潇冷雾之中,轻快洒脱。
经过垂花门时,灯笼被风吹熄。
韩攻回到自己房间去找油灯和纸捻子,却不知放在何处。
平日这些都是阿武打点,他唤了几声阿武,没有回应,才想起阿武还在东院睡着。
他便想起了偏房里的小不点。
今夜,整个祠堂都静悄悄的,小不点的房间黑着,韩攻摸进了屋,找到了桌上的油灯,点着。
室内燃起微光,他端着灯正要离去,却发现那等下压着一掌薄薄的纸。
韩攻拿起来,纸上字体娟秀地写着几排小楷:
心乎最微,渊潜天飞,澄如秋月,和若春晖。
盈虚之气,守而勿亏……
韩攻博览群书,竟然从未在任何典籍上见到过这样的文字,不由得奇怪。
他拿着纸条,走到床边挑起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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