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
沈浩初摇着头探身过桌,朝窗外看去。
窗外是片花圃小景,底下是为了过年赶在年前种下的花草,因有屋檐遮头而未受雨侵,近日天转暖,这草开始拔新芽,正长得旺盛,可墙根下却有几块地方是凸的,那上头的草虽然没死,却烂在泥里。
“站在外面也够得着香盒。”
沈浩初又仔细查看窗框,“给我枚簪子。”
谢皎随手将妆奁上的细簪递给他,他以簪尖从窗棂缝里挑起一小截线香,约是换香之人慌乱之下不小心弄折在此的,已能证实他的推论。
“侯爷,夫人醒了,请你过去。”
外头传来秋璃声音。
沈浩初蹙眉。
这才多久,她就醒了?
————
秦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闭上眼也不安稳,半睡半醒反倒难受,索性又睁开眼。
“怎不多睡会?”
沈浩初坐到榻边,柔声道。
“睡不着。
秋璃说你让园子里的丫鬟都站到院子里,是有发现吗?”
她开口,声音还是沙哑,说话吃力得很,条理却已清晰。
沈浩初挨近她,探了探她额头,才刚还冰凉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了。
他按下心里忧切,把刚刚和谢皎在寝间里的发现慢慢说给她听。
“那就是园里所有的丫鬟都有下手的可能性?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秦婠缓缓将头倚到他肩上。
“难说是针对谁。
近日我一直住在这里,春子根的毒下不了,所以对方换个方式下毒。
又或者你开始掌家,触及谁的利益,以至对方要对付你,想让你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又或者两者皆有。”
沈浩初抚开她颊边的发,细道。
秦婠靠在他身上觉得安心,又开始想睡。
“沈浩初,窗前案上的物件,是在府里分香的前一日,我才摆上去的。
那些东西,我原来收在柜子里,因觉得取出放进的麻烦,所以才叫秋璃收拾了翘头案,把东西摆上去。”
她昏昏思睡,眼皮沉下来,用最后一点精力把话说完。
“我知道了。”
沈浩初心有所动,唇边总算翘起一丝笑意,“你再睡会好不好?”
“我害怕……”
她又睁开条眼缝。
“不怕,我陪你。”
沈浩初小心翼翼将她放到枕上,以手肘支着头也侧倚在她枕边。
秦婠迷迷糊糊的,没了平时的羞涩拘谨,只是咕哝道:“那你还气我吗?我这回……没有装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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