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牵起她的左手,紧紧地给她系上,被逗笑道:“这叫佛手,平时让你读的书都读去哪儿了?寓意你是哥哥的掌上明珠。”
张纯祯抚摸着手腕间的吊坠,心里一暖,眼睛瞬间就不争气地红了,反身抱着张父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张父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为父从教这么多年,思想也算是半开放,从小就教导你们兄妹俩要有男女平等的意识,尤其是女孩子要多读书,不要缠足。
可到头来,你们兄妹俩竟没有一个是能继承我的传道精神的,一个一心只想钻研陶艺,另一个像男孩子一样闹着要去东洋留学,还学的是什么服装设计。”
张父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母在一旁不开心了:“孩子要学服装设计这点我还是支持的,她不像我的燕雀之志,我就做个小裁缝就心满意足了,她对旗袍的钻研之心如此坚定,像她外婆,而且她和你的脾气一样倔,非要跑去什么东洋……“
”
好了好了,火车要发车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操心了。”
张父眼里带着托付的神情望向了阿威,阿威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张母不舍地放开了张纯祯的手,张纯祯牵着巧晚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呜……呜……”
火车开动了,张纯祯莫名心慌地打开车窗往外看,发现父亲正微笑地冲她挥手,母亲别过脸去没有看她,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越来越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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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动后不久,张纯祯就被窗外的景物冲淡了离别之情,巧晚的好奇心更重,扒在窗户上看着对于她来说的新鲜事物,不停地询问张纯祯到了哪里,甚至火车穿过隧道的时候还会激动地叫出声。
张纯祯偶尔会陪哥哥到别的城市参加她陶艺比赛,所以她对于这次的出行还算保持着一颗平常心。
阿威其实和巧晚一样,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他虽然偶尔也会好奇地瞟一眼窗外,但却坚持端正着姿态,坐在靠门的位置,一动不动,如临大敌。
张纯祯看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阿威,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坐的是包厢,一般人不会进来,没有危险的。”
阿威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小姐,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张纯祯看着他瘦小的身躯,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威平日在家里就干干杂活,身体算得上健朗,却不够壮实,根本起不到保护的作用,带他来纯属给父母心安。
她自己从小就很独立,为人也外向,人际沟通方面根本不存在问题。
从武汉到青岛的火车路程得要将近一天的时间,果不其然,行程走到一半的时候,阿威和巧晚就在座位上睡倒了,张纯祯将外套拿出来披在巧晚的身上,以防她着凉。
此时的张纯祯看着窗外夜静阑珊,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她想,或许有着亲如妹妹的巧晚同行,也还算不错,她不禁对这次求学之旅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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