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歌四人很快便是回来了,老远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人与坐在门槛的南风。
南风倒是稳得住,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季二伯三人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与恼怒。
季大伯和季老太太更是铁青着一张脸,也不晓得是冻的,还是气的。
季大伯原本便在左顾右盼,季长歌四人一走近,他便是瞧见了。
正要开口训斥,他便见着季二伯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提这么重的东西?我来帮你提,早知晓我该早些过来。”
季二伯面上体贴,伸手去拿季长歌手里的篮子。
季长歌让开了半步,躲开了季二伯的手,笑道:“二伯放心,这点东西我还是能提得动的,不劳烦二伯动手了。”
装什么体贴呢?
越是体贴,才越是有鬼,谁知晓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季二伯一愣,似是被季长歌的冷漠给伤害到了一般。
他将手收回来,失落道:“是二伯忽略了你们……以往你是连猪草都提不动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现下再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该吃的苦头都已经吃了,若当真是个有心的,便不会在事后再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了,不过是想借机叫他们放下防备罢了。
季长歌一面笑,一面应道:“没吃什么苦头,多亏了马老爷,咱们几个孩子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老天爷可不会亏待了哪个好人,二伯你说是吧?”
至于那些心坏的,那可不一定了!
季二伯听出了季长歌话中的挤兑,却当做听不懂一般。
他又伸手想去帮季长宁提东西,季长宁一歪身子,拎着篮子笑嘻嘻道:“二伯可歇着吧,这点东西我能提得了,您可别费这心思了!”
季长安和季长乐也跟着点了点头,绕开季二伯往家走。
季二伯可尴尬,但他还不能生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愧疚的神色来,“是二伯不对,若是我早知晓你们之后会搬到老屋来,我早该将你们接来的。
虽说镇上生活不易,可谁叫我是你们二伯呢?都是一家人,再苦些,我也不会让你们几个孩子独自生活的。”
“独自生活不行么?”
季长乐忍不住问道:“可大姐把我们照顾得很好啊,也常常吃肉,以前和阿奶他们住一起,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呢!
二伯干啥这样说?”
他似乎是真不懂季二伯是什么意思。
季长歌和季长宁却是心中有数的,他们这个二伯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一来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二来却也是在隐晦的暗示他们,他们和大房二房,终究是一家人,做事不要太绝情了。
可自打阿爹阿娘没了之后,大房对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不都是怎么绝情怎么来的?二房话说得好听,可对他们一惯是不闻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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