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沈济说要把瑶娘的白事做的风风光光。
并非真感念“瑶娘”
及时破坏了沈玉瑶和李安临的婚事。
只是为了挽回宣平侯府岌岌可危的声誉,顺便为沈玉瑶树立个好的形象而已。
沈灵犀自然不会与他客气。
除了棺材、灵堂和纸扎这些必需品以外,还以瑶娘的名义,给京城流浪的乞丐和老弱妇孺施粥。
沈灵犀看过当日的账目,觉得钱还是花得太少了。
明日得请金仙观的坤道们来做水陆道场,再把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找来,唱个几天大戏便也就差不多了。
场面想必定然很是壮观,沈氏棺材铺的名号,也可借此打出去。
沈灵犀忙完手头的事,因着阿响的话,特地去了前面的灵棚。
见沈玉瑶带着丫鬟婆子们,在粥灶前为那些百姓施粥,神色间没有了消沉之色,便知方才在角门时,有意说给沈玉瑶听的话,她已听进去了。
正沉吟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沈灵犀耳畔,“今日我等你一天,你去了何处?”
沈灵犀转眸看去,慕怀安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侧。
今日他破天荒穿了件靛蓝绣金曳撒,头戴金冠,衬得那张俊秀的面容,多了几丝少年气。
倒是瞧着顺眼不少。
“爹爹要让瑶娘的白事做得风光,我去东市采买些上好的料子,才配得上这‘风光’二字。”
沈灵犀目露疑惑,“我不是已经把刘四的尸身修补好了吗?你让我协助办案,不就是为了这事?”
“沈灵犀,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慕怀安环胸看着她,桃花眼里带了几丝不满,“刘四的尸身你早就知道是在水井里吧?把赵成喊去,又引他得罪宣平侯,再把刘四的案子送我手里,每一步都是你计算好的。
既算好了,就该跟我一起查案子才是。”
“慕少卿实在太抬举我了。”
沈灵犀轻笑,“若我真如少卿所言,料事如神,又岂会沦落到回侯府认亲的地步?”
慕怀安神色微缓,“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回沈家,是沈家撞了大运。”
沈灵犀错愕地抬眸。
她倒不知,自己在慕怀安这里,何时风评竟这么高了?
“你别误会,我是说这桩案子。”
慕怀安清咳一声,侧过脸去,“凶手明显就是宣平侯府的人,若非你把那尸身起出来,指不定那府上还会出什么事儿呢。
今日就算了,明日起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查案。”
“我不过只会些替人收尸入殓的活计,办案这种事真的半点都不懂,跟着你也只会给你添乱。”
沈灵犀温声道:“更何况,爹爹还让我协助四姐姐给瑶娘做白事,若做不好,爹爹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待得起呢。”
“这些话,说给旁人听听,也就算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
慕怀安嗤笑一声,直接切入正题,“那库房南屋,我已经查了,现场被人清理过,不过窗纸上,有个极小的破洞,应是有人吹进了迷香。
再跟仵作验尸的结果一对,能确认那刘四是被人先用迷香给迷晕后,丢进井里,而后凶手又做出了酒后失足的假象。”
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发现窗纸上的香洞,慕怀安的办案能力,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沈灵犀装作不经意地暗示:“刘四尸身上,几乎没留下溺水挣扎的痕迹,可他又确实是溺水身亡的,便就意味着,他死之前定是深度昏迷的状态,那迷香恐怕不是寻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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