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盛怒中的花月楼,尉迟若拙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目光牢牢地锁住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他有些呆愣愣的踉跄走了过去,缓缓的抚上了地上那人已经青白的脸庞,待到指尖触到那冰凉的皮肤,便如被电到一般,猛地又缩了回去。
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尉迟若拙又轻轻的伸出手去,触碰着尉迟若谷冰凉的皮肤,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当他的手指伏到尉迟若谷的脖颈时,感受着那里没有丝毫脉动的血管,心里的某处便好像突然碎裂了一般,无穷无尽的寒意呼啦啦的全部都涌进了胸口。
“假的…是假的…”
尉迟若拙呵呵的低笑了起来,他扶起尉迟若谷绵软的尸体,慢慢的道:“哥,你又在骗我了,你总是喜欢骗人,从小到大,你总是在骗着我玩儿…”
他顿了顿,看着尉迟若谷那平静的仿佛陷入沉眠的脸庞,接着道:“你睁开眼睛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你睁开好不好…我不要再被你骗了…”
尉迟若拙说着,便像疯了一般猛烈地摇晃着尉迟若谷已经毫无生机的身体,狂怒的嘶吼道:“你睁开眼睛啊…你倒是睁开啊!
你答应过我了!
你会活着的,陪我一起活着的!
你答应过我了的!
睁开眼睛啊!
!
睁开啊!
!”
尉迟若拙疯狂如野兽般的吼叫着,那话语中刻骨的痛楚,让旁边的花月楼,都微微一惊。
花月楼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得走到了尉迟若拙的身后,出手成刀,便打在了尉迟若拙的后颈上。
尉迟若拙此时早已将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尉迟若谷身上,哪里还能提防得住在背后偷袭的人,被花月楼轻轻一打,便晕倒在了地上。
花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言谨道:“言总管,若拙已经睡了,在下出手颇重,估计天亮之前,他是不会醒了,我在这看着,此处就暂且不用他人守着了。”
言谨听他说罢,长出了一口气,向花月楼躬身施礼道:“如此,今晚的事,就有劳花六公子操心了。”
花月楼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又有些悲伤地开口道:“若谷的丧事…就请言总管多费心了…有什么事需要花某能出力的…还望总管不要客气。”
言谨摇了摇头,恭声道:“这些都是小人分内的事,花六公子无需担心,小人这就去打理剩下的事宜,二少爷就交给公子了。”
花月楼看了看言谨,在黑暗的阴影中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莫名淡笑,道:“总管就放心吧,今晚,我保他没事。”
屋内,一个黑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慢慢的坐在了尉迟若拙的床边,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了他那还带有微红掌印的脸庞,微微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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