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问道:“不知陆兄究竟何事要托付在下?”
陆云汉道:“我所托之事,便与当年我的那点功劳有关!”
谭道净问道:“莫非与那位犯人有关?此人究竟是谁?”
只见陆云汉抬头望天,缓缓言道:“当今天下,知道此人身份的人,是怕剩不下十个了。
这确是关乎天下安宁的一个秘密。”
张继三人齐齐的“哦?”
了一声,陆云汉道:“数天前,我那位三弟差人送来一封书信,重要部分我看毕当场烧毁。
信中我这位义弟言词恳切,说了锦衣卫一件天大的决定,并请我出山,我看后登时大怒,因为此举太不妥当,自然是十二万分的不赞成,当场命来人传话回去,并写信言说了我的看法。”
说完他常常的叹了口气。
“只怕经此以后,我便要性命不保了,至于我托付张大侠之事,已然尽数写在信中。”
说罢拿出一封信来,交于张继,又道:“张大侠二人必要上少林寺求医,待张大侠到了少林寺治好夫人之后,再行拆看。
若非如此,或者提前拆看,定会错算了时机误了大事啊,轻则武林流血,重则殃及黎民百姓。
忘张大侠切记切记啊!”
说完跪地便三拜。
张继将他扶起,口中言道:“陆兄所托之事,在下定当照办。
可陆兄说今夜性命不保的丧气话,在下却是不爱听了。
我与谭兄都在,便是有强敌来犯,我二人也定当援手,再者夫人已逝,陆兄纵然有错,也大可不必以性命相抵啊!”
陆云汉笑了笑,言道:“我此刻已然知晓锦衣卫机密,此番我若不出山相助,他们如何肯留下活口,若是因此泄露机密,生出事端来,便更不得了了。”
小若笑道:“我看他们只是想逼你出山,未必会真的痛下杀手的!”
陆云汉笑了几声,却不再做回答,只是淡淡地言道:“锦衣卫遍查江湖,点检武林人物,做了个名册。
想当年那位犯人排在第一,我这位三弟当时排在第十一位,近年来武林中新旧交替,不知道他有没有过移动。
他所练习的断魂掌正是当年张三丰真人口中的‘四掌三剑,八大神拳’中的金掌,我却不是敌手。”
张继夫妇倒是从李大肚子口中听过“四掌三剑,八大神拳”
,谭道净却闻所未闻,言下之意,他这位义弟,确实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之一了。
可天下之大,能人异世不能细数,又如何真的能够排出先后,定得高下呢?
陆云汉接着道:“世人只知锦衣卫残暴狠辣,却不知个中也有报国忠君的大好男儿,若非如此,各路高手焉能死心塌地的效命呢?便是张三丰真人之后,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人的弟子,也都得到了应允,效力其中,细数下来陆某也勉强算得上其中一个。”
张继三人听完良久不语,只觉得陆云汉虽然身在江湖,却也是个心系庙堂的忠臣义士了,可他此刻言谈与他以往所为相比,却是多有荒唐,不能言说了。
张继不由想起诸兄第的生平遭遇来,自己当年也不是个立志报国的热血人吗?造化弄人,有时真也说不清,道不明。
众人推杯换盏,一直饮到二更时分,小若本就体虚,实在支撑不住,便依着两个孩子在一旁睡去。
谭道净见状言道:“想是来人因事耽搁了行程,我看今夜是不会来了,咱们也得歇息片刻,也好养精蓄锐,应付强敌才是。”
陆云汉点头称是,当下陆、谭二人就地打坐,运起玄功来,张继也靠在小若三人边上睡下,不一时便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继忽听得洞外脚步匆匆,起身正欲查看,陆、谭二人也发现了动静,二人齐刷刷先了张继一步抢出洞去。
张继耳目何等了得,听出洞外却只来了三个人,便轻步移到洞口,却不出去,只在背人处暗暗观瞧。
只瞧见三个粗衣的壮汉站在洞口,显然是有意乔装扮作了农人,张继心下暗暗敬佩:锦衣卫果然了得,比起俞帅账下的军士来,可真是天上地下。
中间一人豹头环眼,虬髯浓眉,左右两边却是两个白面年轻人,那人走上前来,抱拳躬身道:“二哥,一别多年,倒教小弟好生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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