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封回道:“若非舍弟与官府攀上了交情,才揽下这朝廷与海外通商的护卫差事,凭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再有三辈子也攒不下这样一份家当。”
张继二人听了个一清二楚,正做计较间,又见唐少杰从船舱走出,高声叫到:“你二人休叙,赵盟主有请!”
铁手道人与任封闻言进了船舱。
张继拉了小若,纵身跃到岸上,又悄悄走出老远,这才开口说话。
小若喜道:“看来赵岵一干人等,可就在这船上,这下倒好,省得咱们独自出海了。”
张继也道:“如此最好,咱们就搭上他们的大船出海。”
二人商量停当,返回了渔船。
张继掏出金子来,尽数给了渔家夫妇,连夜打发他们回去了。
又与渔家夫妇换了衣物穿戴,扮作了下人模样,连夜潜到靠后边的大船之上,与赵岵等人所在的头船遥遥相望。
当夜二人混上了大船,胡乱将就这睡了半宿。
后半夜时分,头船之上号角催征,其后五艘大船依次排开阵仗,又顺江出发。
张继二人所在的大船排在第三位,由青城派宣鹤道长坐镇。
巨船之上,除过宣鹤道长所率领的青城子弟外,尚有海沙帮子弟。
二人装作了伺候饮食的海沙帮下人,暗中一番观察,大略了解了大船的构造布局,又见宣鹤道长身量高大颇具豪气,心下也暗暗赞叹不已。
天光放晴,六艘大船排开阵势浩浩荡荡沿江而下,中午时分已渐入海域,两岸更见开阔,目之所及,一片无际蔚蓝无垠,登时心旷神怡。
();() 张继轻声对小若道:“这等场面,你还未见过吧?”
小若笑道:“我自幼长于深山乡野间,自是比不得你驰骋疆场,什么阵仗都瞧过。”
二人在船舱边正自打趣,忽然船舱内宣鹤道长高声叫:“来人呐!”
一连叫了两声,二人以为在呼叫别人,只迟了半分,却被海沙帮一管事的走出舱来,怒道:“混账奴才,聋啦?快去给道爷奉茶!”
显然他在海沙帮内身份极高,不能一一识得下人,果真将张继二人当做了使唤的仆役。
小若白了他一眼,扭头边去了,却被那管事的瞧见,故意立于舱外,等小若端来茶水正要迈步入舱,却被那管事的脚下一绊,小若自幼也习得一身的本领,脚下一个身法轻松避开。
管事的有意要教小若出丑,好借故出气,却被小若轻松躲过,不料这一幕被舱内的宣鹤道长瞧见。
宣鹤道长乃是青城派首座大弟子,武功见识自是一流,瞧出了小若的高明身法,故意按耐不发。
等小若奉茶完毕,刚要撤走托盘,忽然宣鹤道长右腕一翻,便来拿小若命门。
小若右腕一晃,宛如灵蛇一般就要回撤,怎奈宣鹤道长使的是青城派独门的擒拿手,手法高明至极,小若刚一回撤,宣鹤道长钢爪紧追不舍,又在腕间一握,牢牢地抓住了。
张继在舱外听得异响,不慌不忙伸手夹住了管事的闪身入内,正要施救却还是迟了半分,小若左腕被拿,托盘已应声落地。
宣鹤道长冷冷地道:“好手段!
好本领!”
又见管事被拿住,吃惊不小,口中问道:“想不到你们竟有如此手段,说!
是不是魔教派来的细作?”
小若灵机一动,故意道:“你也不必问我的来历,只怕你听了会后悔。”
宣鹤道长冷笑一声,腕上一用力,小若吃痛叫出了声。
张继心下一急,臂上一用力,夹在腋下的那管事呼吸困难,满脸涨红昏死过去。
宣鹤道人见了更是吃惊,要知几日接触,他已深知这位海沙帮的领头人武功也非泛泛之辈,居然被人如此轻易制住,足见此人神通。
小若故作怒声道:“识相的快放开姑奶奶我,如若不然叫你试试这大内第一的掌力。”
宣鹤道长略有所动,手上劲力扯去了一大半,但仍然未曾放开小若。
小若见状道:“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却是不能,但我要告诉你,海沙帮如此兴师动众,公然架着官船出海,总得有人知道去哪里吧?”
宣鹤道长面色又一变,握着小若的手缓缓放开了。
小若见此说果然有效,心下暗自窃喜,又接着道:“我两个是奉命的官差,只为探查大船此行的目的,旁的一概不问。
你放心,若是此行成功,则咱们江湖庙堂都有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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