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廷扬了扬唇。
“还没想好。”
简挽如实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都记着呢。”
柏廷又嗤了声。
还以为他会嘲讽一句,可谁知道接下来他说:“那我提一个。”
简挽:“什么?”
柏廷:“陪我多睡几觉吧。”
简挽哑言。
柏廷又继续:“就像现在一样。”
他说话时很坦荡,没有任何奇怪夸张的语气,他说的睡觉就是睡觉,不是像刚刚那样故弄玄虚,让人想入非非。
“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平常压力也大,生活挺不开心的。”
早上赵枚的话像蛇一样钻到她的脑中。
简挽看着他,能看出来他此刻真的很疲惫。
简挽心口一松,问:“有纸跟笔么?”
柏廷睁眼,眼眶都是红血丝,眼皮微张,仰头看着她:“嗯?”
“你睡觉我总不能闲着。”
简挽说。
柏廷的头猛地泄劲,砸在床上,笑:“不往我脸上画的话,你要的东西还是有的。”
“在哪?”
简挽问。
柏廷指了指他的包,“内夹层,注意点别把我的东西弄乱。”
柏廷的包内就是百宝箱,工作工具和求生类用品一应俱全,可以看出他在室外的经验很丰富。
内层被各种工具压着,简挽抽出纸跟笔时,就跟拔河一样,抽出时措不及防,猛地泄劲,纸张散落一地。
简挽俯身捡,又看到了柏廷的字迹,框架大气磅礴,有种将军的气场。
她很喜欢他的字。
但显然比字更吸引人的是他做算法时的草稿纸,她捡起,正想仔细看看,柏廷翻了个身。
简挽慌忙地将草稿纸给他放进包里,夹好。
身后人呼吸均匀,简挽也心虚地不敢再次拿出来看,看到他背包带的线开看,她起身下楼,问前台要下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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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小房间里,两人度过了前所未有的和平时光。
没有套路,没有拌嘴,没有生气。
柏廷累了一天一夜,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太阳西下,大漠的夕阳格外的红,透过窗帘缝隙射进屋内。
简挽正趴着桌子上,头用笔挽住,赤红色的阳光洒在她脖颈上,白皙修长,线条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