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雪轻轻地拉着段枫,缓缓地走到碳炉旁,两人再次坐定。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白胜雪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紧挨着段枫,而是选择坐在他的对面。
只见她微微垂,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后,轻声说道:“此次前来,乃是要同你说一说如烟姐姐之事。”
段枫闻言,目光直直地落在白胜雪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之色,缓声道:“对于如烟姐姐,我心中亦是满怀愧疚之情。
你且讲来,这些年里,我着实也很想知晓如烟姐姐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白胜雪抬眼望向段枫,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接着说道:“王爷,不知您是否了解如烟姐姐的真实心意呢?其实,她一直爱着您啊!”
段枫乍一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急切地追问道:“什么?她竟然爱我?”
白胜雪见状,赶忙安抚道:“没错,王爷。
如烟姐姐曾亲口对我们说过,早在当初您们一同前往鬼风滩剿匪之时,她的心便已系于您身。
只可惜当时王爷年纪尚轻,未曾察觉到这份情意罢了。
而后,待王爷历经一番历练归来,她对您的爱意愈深厚。
然而,如烟姐姐自觉自身已是残花败柳之躯,且年岁较王爷年长近半,故而始终将这份深情深埋心底,未敢吐露分毫。
彼时,恰逢王爷着手组建堂口,急需人手相助,如烟姐姐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创立了紫凤堂,只为能够尽己所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段枫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那宽阔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抬起,捂住自己的面庞,泪水从指缝间溢出,伴随着呜咽声传来:“如烟姐姐,你真的做到了你为了助我一臂之力,竟然不惜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日与你分别之后,竟会成为永远的诀别啊!”
段枫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悔恨,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
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待我平息这场乱世的纷争,定当为你以及紫凤堂的诸位姐妹立下巍峨的丰碑,让后世之人铭记你们所做出的巨大牺牲。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坐在对面的白胜雪,内心犹如汹涌澎湃的狂涛一般难以平静。
她一直以为这位铁血王爷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却未曾料到在这一刻,他竟展露出如此深情款款的一面。
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畏惧的王者,而是一个失去至亲至爱的普通人,正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过了许久,段枫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再次开口问道:“如烟姐姐可还有其他遗言交代于你?”
白胜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她……她说,如果我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就让我……好好地照顾王爷您。
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毕竟王爷身边已有众多佳人相伴。”
说完这句话后,白胜雪不禁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段枫此刻的表情。
段枫不由得又泣出声来说道:“如烟姐姐你到死都还在为本王作想,如有来世,我定与您长厢斯守。”
白胜雪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地说道:“王爷啊,想当初在边城的时候,您将奴家紧紧地抱入怀中,那一刻起,奴家才真正体会到了被人疼惜、关爱的感觉,那种幸福感简直难以言表。
奴家心里清楚得很,柳灵儿姑娘乃是您心中至爱之人,徐梦婷小姐更是与您自幼相伴的青梅竹马,还有那位慕容雪郡主,身份尊贵无比。
其他的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而奴家呢?不过是这茫茫江湖中的一名孤苦女子罢了,又曾与那青楼有所牵连,不过奴家至今仍是清清白白之躯,却也从未敢奢望着能得到王爷您全部的爱意呀!”
段枫闻听此言,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白胜雪面前,张开双臂,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深情款款地道:“胜雪,本王在此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真心爱我的人离我而去。
从今日起,你就安心留在本王身旁吧。
待到本王征得柳灵儿她们的同意后,定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白胜雪闻言,顿时破涕为笑,喜不自禁地说道:“王爷,其实早在边城之时,她们几位姐姐就已经默许了奴家跟随于您左右,只不过未曾明言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她迅伸出双手,反搂住段枫的腰部,然后轻轻地将头深埋进段枫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中。
白胜雪又轻声道:“王爷您留下吧,让奴家好好侍候您!”
段枫也没说话,拉着白胜雪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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