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一祯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给他吹另一侧的头发,叶牧青忍不住一把扯掉吹风机的线,“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刚才说了,我看你嘴唇动了。”
“你看错了。”
谌一祯摸了摸他的头发,“都干了,睡吧。”
叶牧青迟迟无法入眠,身后贴着谌一祯的胸膛,他用带着倦意的气音说完“明早有会,不送你了。”
便沉沉睡去。
叶牧青翻身面向他,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眼前人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目光扫过谌一祯的嘴唇,“情人”
两个字又蹦进了他的脑子。
他刚才慌了,心底原本期待着会有什么不同,却被意料之中的回答打乱了阵脚。
是情人吗?却又不那么像情人。
第二天醒来时,谌一祯正在房间的衣柜里拿外套,回身看见睁开眼睛的叶牧青,嘴角微微扯动,“吵醒你了?”
“我也该起来了。”
叶牧青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谌一祯穿上外套,从抽屉里挑了一支搭配的手表,一边往手腕上戴,一边说:“最近事情多,就不去剧组接你了,有事给司机打电话。”
叶牧青正含着漱口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继而是一声关门声。
待屋里恢复安静后,叶牧青吐出嘴里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牧青,你在想什么!”
当谌一祯说最近不去剧组时,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是因为不想被庄瑜撞见。
待洗漱完,叶牧青拿起床头的香水喷了两泵,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笼罩住他,他合上盖子,拿着香水瓶在手中摆弄,自言自语:“你说你……”
回到剧组看见庄瑜,昨晚那种尴尬之情再次侵袭了叶牧青,他几乎不敢和庄瑜对视,只能尽量绕开对方,可两人各为男女主,根本避无可避。
庄瑜干脆扯开了原有的伪装,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赤裸裸的嘲弄,叶牧青一方面心虚,一方面对她和谌一祯的关系充满猜测,对戏时根本不敢和她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好不容易暂时结束了和庄瑜的对手戏,叶牧青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长气,抻了抻紧张到僵硬的身体,准备换场地。
“谌深那个老东西在外面玩女人,他儿子就在外面养男人,真是父子,老子儿子一个臭德行。”
庄瑜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叶牧青的耳朵,他脸色立马变得极其难看,顿在原地。
想发作又无从谈起,庄瑜既没指名也没道姓,她骂得不过是谌家两父子罢了。
叶牧青恶心的堪比吞下一只苍蝇,脸部的肌肉抽搐两下,终是咬咬牙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走了。
哪怕如此,他依然犯贱地更加认定庄瑜和谌一祯的关系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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