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一起把家里守住了,第二天晚上才等到了郑颂贤的归来。
当时刘悦薇正带着沛哥儿一起在屋里写字,就见他斜着身子倚靠在门边上。
他身上的官袍有些凌乱,上头挂满了泥水点子,连头上都有草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从哪里逃难回来。
他默默站着,着屋内母子两个安静温馨的画面,几乎不忍心打扰。
还是沛哥儿先发现了他,“爹”
郑颂贤笑着开口,“娘子,我回来了。”
刘悦薇抬头,然后对他笑了,“三哥回来了。”
一家三口的多日没见,场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荡。
刘悦薇起身帮他脱了官袍,吩咐家里人烧水做饭。
他身上都馊了,刘悦薇有些心疼,“三哥是不是好多天没睡觉了”
郑颂贤笑,“倒不至于没睡觉,我在前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随时听候韩将军和边巡抚吩咐,做一些小事情。
累狠了就倒在草窝里睡一觉,军营开饭我跟着一起吃。
我是文官,还算好的,那些将士们才辛苦。
娘子不知道,陆兄弟从回到西北,就一直在和胡人厮杀,有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
刘悦薇的手顿了一下,“也不知道三妹妹怎么样了。”
郑颂贤安慰她,“娘子别担心,三妹妹机敏,身边有陆家身手好的护卫。
我听说前一阵子胡人刚到边城时,她还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妇人一起上城门守城。
她品级高,一声令下,许多百姓都跟从。
后来城破了,胡人急着南下,也顾不上满城搜索她。
我估摸着,这会子肯定躲在哪里呢。”
钟妈妈来说热水好了,刘悦薇带着郑颂贤一起到耳房,将他洗的干干净净。
洗漱过后,一家人一起坐在了饭桌前。
沛哥儿问郑颂贤,“爹,您吃了饭是不是还要走”
郑颂贤点头,“胡人虽然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爹后面还会很忙,爹不在家里,你也不小了,要学会保护你娘。”
刘悦薇笑着给儿子表功,“我们沛哥儿这些日子在家里跟个男子汉一样,每天盯着家里的守卫,有一点动静就拉着我往外跑。
我们还商量好了,要是胡人来了,我们娘儿两个一起跑。”
郑颂贤鼻头一酸,她们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弱小,要是真破城了,岂能活命。
他给妻儿各自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
吃过了饭,郑颂贤就躺下了,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出门了。
胡人走了,镐京城百姓奔走相告,许多人家把留存的鞭炮都拿出来放。
郑颂贤要安抚城中百姓,配合边巡抚做好受灾百姓的抚恤事宜,还要考虑后续秦西省要怎么继续走下去。
胡人这次趁火打劫,惹怒了韩世梁。
他把人马分成三队,后面追,两边包抄。
大后方追击的是他的主力,遇到胡人就开炮。
胡人虽然弓马娴熟,但火炮这方面比周朝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