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芳他们晚上借住在村里闲置的农户家里。
这家人儿子在城里有了出息,全家人就都跑去城里投奔,偌大的房子便空置了下来。
院子青墙绿瓦,中间种着一颗桂花树,还有一口水井,很是方便。
屋内四五个房间,又砌了火炕,可见屋主阔绰。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沈知财大气粗,拔一根汗毛,便有村长带着勤快的妇女将屋子前前后后都收拾了出来,就连火炕也烧了起来,一进屋便觉回暖,十分怯意。
甚至锅碗瓢盆、床铺用品也都一应置办整齐。
还留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做些浆洗烧饭之类的活计。
显然,他们在这里还要住上几日。
周小六自从被沈知撵走后,一直抱着李观棋临走时候留下的佩剑闷闷不乐。
周庭芳一直在想那一晚的细枝末节,倒是锦屏先察觉周小六的低落,一直给周庭芳使眼色。
周庭芳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以前总爱叽叽喳喳的周小六,这一路上不发一言。
她笑嘻嘻的拿肩撞周小六,冲他挤眉弄眼,“周小六,小孩子生气将来容易长不高。”
周小六气鼓鼓道:“我不是小孩!
我都十岁了!”
“好。
你是堂堂男子汉。”
周庭芳知道这小孩是叛逆期来了,也不跟他争辩,只顺着毛捋,“要不要我出去陪你玩会儿?”
周小六放下李观棋的佩剑,又学着周庭芳的模样脱了鞋子,爬到炕上。
他眼睛亮亮的,双手撑在小几上,仰头不安的问她:“我是不是耽误你干正经事了?”
随后他又不安的扭着身子,似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你若是觉得我碍事,我可以离开。
反正跟着你这么久,也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总不好就这么一直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