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过来往炉中添了炭,想了一想,又替苏轻鸢剥了几颗核桃。
后来见她似乎确实没什么吩咐,便仍坐回窗下去缝那只鹅黄色的昭君套了。
苏轻鸢扔下手里的话本子,叹道:“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闷死了!”
落霞恍然大悟:“原来娘娘是看书看腻了?王爷在外头想必也累了,不如叫他进来陪您说说话?”
苏轻鸢苦笑摇头:“钧儿正是淘气的年纪,没那么容易累的。
他在外头已经够吵了,进来了一准又要闹得我头疼。”
落霞敲着额角笑道:“奴婢可真猜不到您想要什么了。
最近市面上新出的话本子都在您这儿堆着呢,针线活计您又不喜欢……”
苏轻鸢闷了半晌,笑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又不许。”
落霞板起了面孔:“哪里是我们不许?是外头的妖魔鬼怪太多,您现在的身子又是这样……”
“好了,”
苏轻鸢无奈道,“这几句话每天念八百遍,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落霞摆正了脸色,一副正气凛然决不妥协的姿态。
无奈之下,苏轻鸢只得作罢:“我可以再忍一忍,但是……过两天听戏不许再拦着我!”
落霞笑道:“知道您惦记着这个呢!
皇上早安排好了,清音池馆那里搭了大戏台,从明天开始连唱七天大戏,杂耍、评书都有,包您满意!”
“明天就开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苏轻鸢大喜过望。
落霞一脸无奈:“皇上嘱咐我们瞒着,说是要给您一个惊喜。
这会儿我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一会儿工夫您都叹了二十多口气了,再不跟您透一声儿,您怕是要把我给拆了呢!”
“这会儿,是朕打算把你给拆了!”
陆离推门进来,板着面孔斥道。
落霞忙站了起来,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苏轻鸢抬了抬眼皮,慢吞吞地道:“原来是皇上来了——怎么,这会儿没处耍威风,来这儿吓唬我的丫头来了?”
陆离随手将她拥进怀里,叹道:“落霞如今是你的人,我哪里还敢对她耍威风?我不过是有些可惜,好容易准备了那么久,想让你惊喜一下的,就这么被她给弄没了!”
苏轻鸢往他肩上蹭了蹭,叹道:“你该早告诉我的——我才不要什么‘惊喜’,我只想有个‘盼头’!
这些日子都要闷死了!”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陆离揽住她的腰,无奈地问。
苏轻鸢窝在他的臂弯里,没有答话。
陆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我看你确实是闷坏了——咱们今日出去走走。”
苏轻鸢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我没有十分想去的地方……何况,被人看见也不好。”
陆离不敢违拗她,只得作罢。
闷闷地坐了一阵,苏轻鸢忽然叹道:“去年我生辰的时候,你说过要替我画一幅画像的,可是一直都没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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