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让我也顾不上多想,匆匆忙忙地跑到附近的一片树丛里,胡乱找了个地方蹲下,但没过多久就暗叫不好——天气太冷,全都冻住了。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刚才虎子丢给我的那根细铁棒,再一细听,铁棒击物的铿铿之声,在这灰暗的天色之中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这可以说是我有史以来最艰辛、最痛苦的一次撇条了,好不容易解决完,一路小跑着回来,却发现战友们都在忙着整理装备。
“这……这是要上哪呢?”
我痛苦地问着,心里已经知道肯定又是要行军了,这还没休息一会呢。
“上级下了命令,行军二十里夜袭温井。”
老班长帮我整理好行军被,拎到我的面前说道:“同志,点点自己的装备,水壶啊、铁锹啊……这些东西平时看着不起眼,打仗的时侯说不定就能救你一条小命。”
“不是吧!
又要打仗了?”
虽然不出所料,但我还是痛苦得差点哭了出来,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吃不饱、穿不暖、觉没得睡不说,一天到晚就是行军打仗,然后打仗完再行军再打仗,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我看过个几天,不是在战场上被打死,累也要累死了!
“急行军那才叫好!”
虎子像成心气我一样,整理好装备在我面前蹦了几蹦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急行军正好暖和暖和!”
我背着全身的装备,顶着刺骨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部队的后面。
这次行军与昨晚的行军又不一样,昨晚只有一个连队一百多人,而现在有两三千人,在这白雪皑皑的夜幕之下,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的影子。
饥饿、寒冷和疲劳时刻都在折磨着我,让我想起了现代那和平的年代,温暖的家,还有满桌香喷喷的饭菜。
再想想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老妈,鼻子不觉有点酸酸的,但几滴眼泪还来不及掉下来就在眼眶旁结成了冰……
有时我都想干脆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我就不走了看谁还能把我咋滴,但看看其它志愿军都像没事的人一样,我也不愿意就这样做了孬种。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怀疑如果我真赖着不走,说不定还真会有人拿枪把我一枪蹦了,打仗这年头谁说得准呢?不走不就是想做逃兵么?做逃兵被枪毙那还不是太正常了。
“同志,同志!”
“啊!”
我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侯小山东已经到了我面前,他对我咧嘴一笑,说道:“同志,团长喊你。”
“团长喊我?”
我不由一阵奇怪,志愿军一个团差不多有两千多人了吧,这团长也可以说是高级将领了,怎么会叫我这个无名小卒。
“团长喊我干啥?”
一边跟着小山东加快脚步往前走,一边随口问着。
“俺也不知道,团长没跟俺说。”
小山东顿了顿,接着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在路上抓了几个奸细,团长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想找个什么什么翻译!”
“哦!”
这下我就明白了,看来多懂些语言还真是好处多多。
顺着队伍往前一路小跑,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几十个平民被五个志愿军战士押在路旁,旁边还站着一名军容不整的中年志愿军,说他军容不整,是因为他腰带都是挂在脖子上的,苍白的脸上长满了胡须渣子,如果嘴里再加上一支烟,十足就是电影里汉奸的样子。
“报告褚团长,三营二连三排崔伟带到。”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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