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大人便化出一只断魂铃的虚像,始终坠在他的宫车前。
虚像会出美妙的铃声,也会笼得他的宫车泛起层层银光。
这是人间唯有帝尊才能造出的景象,从北齐到归月,这景象护了他个平平安安,甚至就连归月国皇帝看到这一幕,都对他这个质子礼待有加,这些年从来没有为难过。
如今这只银铃又出现了,却不是虚像,而是实实在在的真身。
夜四小姐,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主子,咱们去哪?”
车夫转头问他。
权青画收回思绪,目光也不再看那只银铃,只淡淡地道:“夜深了,就送夜四小姐到这里,我们回尘王府。
你若已经不记得路,就请府尹大人送我们一程。”
池弘方连声应下,坠儿已经背着夜温言要进宫门。
背上的人醒了,费力地回头往马车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马车掉头,权青画的目光也向她投来。
“大恩不言谢,他日必报。”
她说话声音极小,权青画是听不清楚的,但却能从她微动的嘴唇辩出几分意思来,便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应下他日必报这个事,还是在同她告别。
尘王府的宫车走了,坠儿也顾不上跟池弘方说话,只管背着夜温言往宫里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停下来,哭丧着脸跟身后禁军说:“你们到是给我带个路啊!
我不知道炎华宫在哪呀!”
禁军侍卫赶紧在前面带路,与此同时,也另有人往神仙殿去,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坠儿累得呼哧呼哧的,却又说什么都不肯把自家小姐交给那些禁军背就,就这么一步三晃地跑到炎华宫时,权青城也到了。
也不知是因为正在夜里,还是因为听说进宫的是夜温言,身为皇帝,此时的权青城身边却没呼呼啦啦地跟着一群下人,甚至连吴否都没跟着,就他一个人,还穿着常服。
领路的禁军侍卫不敢靠近炎华宫,只在快要接近山脚下时就停了下来,给坠儿指了指方向就返回去了。
坠儿背着夜温言晃晃悠悠地停在山脚下,看了一眼权青城,不认识。
可权青城挡着她的路了,于是小丫鬟眼一横,急道:“你谁啊?快让开别挡着!”
权青城一眼就看到她背上背着的夜温言,也看到了夜温言满身的血,当下也顾不得跟坠儿理论了,直奔着夜温言就冲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我姐姐她怎么了?你快把她放下来给我!”
“起开!”
坠儿急了,“哪来的毛孩子乱认亲?我家小姐可没有弟弟!
这皇宫里怎么什么人都有啊,你是哪来的这么烦人?快快让开,我要去炎华宫!”
权青城气得跺脚,“我就是让开了你也进不去!
炎华宫有禁制,这天底下除了帝尊大人自己,没有人可以不经允许就闯入禁制的。
不过我教你一招儿,我姐姐跟帝尊大人好像有几分交情,你就站在这里喊,报上我姐姐的名号,说不定帝尊大人会把禁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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