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提着栀子灯,边走边说。
“依奴婢看,多半是真的,我们这次提前回府,她们本就不知道,而且,老夫人抹额上那水珍珠和佛珠,还是一个月前去泰山上求得的,秦言落怎么知道老夫人有这水珍珠,还能做成泥塑?而且,福嫂也说之前她神神道道的,如此看来,八九不离十的了!”
“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看来这个秦言落当真是不记得了,这样也好,我就继续做她最要好的三姐姐,我就不信了,她能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两次?”
“其实,秦言落也碍不着我们什么的,她是淮王妃,三小姐,你以后可是皇上的嫔妃,比她高了去了,我们还有轩儿少爷呢。”
“你懂什么?留着她,秦觉宗一脉总多一个希望,她终究是个隐患。”
东院内,秦言落将繁重的首饰和簪子全都卸了,长发垂在身后。
看着梳妆台上,那小小菩萨泥塑。
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还真是多亏了老夫人内心对佛法的偏信,要不然当真是骗不过去的。
芍药不知为何,气鼓鼓地从门外进来,端着一碗羊奶酥酪。
往矮桌上随意一放,手搭着矮桌,往软榻上一坐。
秦言落起身,坐到她对面,问道:“怎么了?”
“气死了,那些个厨房的人,都赶着去巴结二夫人,我看着小姐今晚晚饭一心在老夫人身上,没怎么吃,就让她们给小姐熬一碗碧梗粥,炒两个小菜当做夜宵,她们推三阻四的,现在还没炒好,今晚就只能先吃这个垫垫肚子了!”
秦言落端起羊奶酥酪,一勺一勺地吃起来,并不在意,道:
“晚上不宜多吃,夜深了,夜宵就少吃点,酥酪也挺好的,你气恼什么呢?”
“我就是不服气,平日里我们秦府也没亏待她们啊!
就这么着急地改换主人了?我看她们送去二夫人的西院里的宵夜,瓜果点心,小菜鸡汤,那可是一盘接着一盘,这才第一天,以后可怎么过呢?”
秦言落只是吃了几口,觉得这酥酪应该是放久了的,一时无味,便放下了,擦擦嘴,道:
“这才是第一天,她们还算是客人,自然要盛情款待,再说了,她们这么一来,正好让我们看清楚,这府里,那些人是可靠的,那些人是不能用的,免得混在其中,我们倒是不好分辨了。”
芍药利落地收走桌子上的碗筷,点头道:
“这倒也是,不过小姐,如今老夫人和二老爷都来府上了,那天极血燕窝是平分到各个院落还是……我刚才遇到杨嬷嬷,她偶尔与我提到这事,说库房里的五盒燕窝什么时候分散出去?”
“你怎么回的?”
“我就说这事得小姐你定夺,她便脸色阴沉地不言语,走了。”
秦言落摘下手上的银钏,为了显得端庄稳重,她整日都带在身上。
平日里她觉得这些东西最是累赘的,要不是得管着这些下人,装出威严模样来,她才不想带这些东西呢。
芍药上前,问道:“小姐,既然杨嬷嬷都惦记上了,那燕窝是不是得平分了?两位老爷自然是不计较这些的,一共五盒,正好老夫人、夫人、二夫人和三小姐、小姐各一盒,就没人敢闲话小姐不公平了。”
秦言落嘴角一抿,微微勾起,道:“不,全部给老夫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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